“我懂你意思了,交给我吧。”王昭荣现在知道他该帮的忙是要用在哪里了。这些士族派早已是他的眼中钉,李玄武不必多说,王昭荣做梦都想扳倒他,只要士族派敢在那天现身,王昭荣就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另外还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敢来他兄弟的婚宴捣乱?真的是狂妄之际,无法无天,他绝对忍不下这口气。
崔云逸一向都知道除他之外的寒士派在对士族派的情绪上难以控制的,换种说法就是冲动不冷静,他不希望有这种行为,因为他知道一旦冲动,就会露出更多的破绽,对于士族派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对他们而言却是灾难。
他一直保持冷静,也是为了寒士派的安危。李玄武不好对付,三年前的他就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这点了,而三年的时间,李玄武的进步也很大,从他在吏部尚书位置上开始打拼起,崔云逸就一直默默的关注着他,在官场上的游刃有余,在办事上的雷厉风行,都是李玄武的本事。
此人不可小看,必是大敌,如此也是崔云逸会下定决心对付他的理由。王昭荣又开口道:“我们要想真正的胜过士族派,并不是将他们的消灭,理由我们心中都明白,这是陛下的意思,我等不能违背,但是除了消灭,还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控制士族,用寒士的影响力。”
“你疯了吗?”崔云逸听出了言语中的疯狂,“寒士怎能压制住士族,士族的影响力和根基,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散,你说这话,莫非是想做困兽斗?”
“这不是狂语?寒士是未来的希望,也是大商栋梁的集合,我们只需要牢牢的压住士族,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就行了,至于方法吗?那就是让寒士占据全部的重要官职,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朝堂上控制局面。”王昭荣这种危险的想法,只可能是说说,崔云逸太了解不过了,让寒士占据全部重要官职,真亏他能想得出,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能做到,你觉得陛下会不管吗?如今的朝堂分裂,正是陛下的意思啊。
崔云逸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够了,这些话留到以后再讲也不迟,如今还是收起你那份心思,好好专注于如何对付那天的士族派吧。”
“切,这还用想吗?士族派敢来,他们就没那么容易得手,真把崔氏和寒士派不放在眼里?等一下,”王昭荣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一样,“你们崔氏以前可是士族的领袖家族啊,这次士族派若是前来,你父亲的话”
崔云逸抬手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早已想过了。”
王昭荣也识相的闭口不谈,毕竟这份话题有些沉重,涉及到的可不是寒士,而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崔氏,还有崔云逸的父亲崔文,那时的场景,该是多么复杂啊。
“我承认,崔氏是不折不扣的士族,但我的心,以及崔氏上下的心,早就摒弃了士族的概念,如今崔氏的心意,全在寒士派,所以我和父亲,都不会动摇。”崔云逸的决心,与他的话一般的坚决,不容更改。
“你们崔氏也是辛苦了,如今却要为了曾经的荣耀和身份倍感辛劳,不过你有这样的决心,兄弟我自然也会鼎力支持,只要不让士族派压住我们,我们就能赢。”
崔云逸苦笑了一声,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士族派一定会压住他们的,这样的想法不是空谈,士族派的优势更大,另外还有陛下的授意和扶持,在加上李玄武的本事和能力,就连崔云逸也变得不再自信了。
至少是对上李玄武的时候,崔云逸始终是没有多少信心的,他还一度认为只要李玄武动真格的话,他们就真的毫无希望了,好在现在局势还算稳定。
其实与其说是婚宴,倒不如说是一种契机,是他们两派决定日后走向的一个契机,没人能确定未来会是什么走向,真正掌控一切的唯有陛下,而陛下的心思,无人可以窥探。
崔云逸这么想着,也默默的闭上眼睛。
“公公,这些就是陛下的吩咐了?”李玄武在密道中,望着对面的谢量海,有些好奇道,“本来我一直以为都是巳蛇跟我接头,跟公公倒是第一次呢。”
谢量海点点头道:“能跟李尚书会面,是奴才的荣幸,正如李尚书所想,方才奴才所说的话,便是陛下的意思了。”
李玄武想了想,笑道:“行,转告陛下臣遵旨。但是婚宴那天,我能做到的只是控制局面,至于寒士派那边,臣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太过激动。”
“这就不是奴才能吩咐的范围了,奴才只是传达陛下的意思,至于李尚书怎么做,那就是李尚书自己的事了。”谢量海不露痕迹的笑着回应。
李玄武挠了挠头道:“这就很难搞了啊,公公跟巳蛇可真像啊,都是那么的不讲情面,好歹给个安慰也行啊,我又不是不知道要去办差事。”
“李尚书要辛苦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朝堂如今的局面,也是出自李尚书的手笔,好不容易让陛下满意,李尚书可不能懈怠啊。”这是出自宫廷老人的善意鼓励。
“还是公公更体贴些,比巳蛇要温柔多了。”李玄武像是很挑剔的样子,不过对于谢量海还是很舒服的,“公公也辛苦,大家都辛苦,最辛苦也不过陛下啊,陛下为了大商殚精竭虑,是任何人也及不上的。”
“李尚书说笑了,巳蛇大人即便有些严厉,那也是为了公事公办不是吗?我等都是身处风口浪尖的人,不能不注意自己的身份吧,巳蛇大人肯定也是为了大家都方便才会如此严厉,只不过奴才一介阉人,有些就可以不必了。”
李玄武笑着摇头道:“公公给我的感觉可不只是宦官那么简单,公公比很多人都聪明,比很多人都厉害,只是公公比较低调罢了,您这样的能力,若是出宫,必然能够掀起很大的风云啊。”
“李尚书真会说话,几句话都把奴才捧上天了。”谢量海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低调道:“有句话是奴才自己的想法,想趁着机会跟李尚书说说。”
“哦?公公有话说?快快请说。”李玄武似乎很感兴趣,也很有礼数的洗耳恭听。
“其实李尚书你很有能力,若是你能摆脱自己的执念和过去,你会变得比现在更加厉害,做到很多如今做不到的事情。”
李玄武难得的沉默了下来,随后默默道:“多谢公公的好意了,有些过往,终究还是难以忘怀,人总是怀旧的,心中藏了事,总不是跟谁都能说得,说不出来,也就会埋在心里,等它发了芽生了根,再想挖出来,就难了。”
“这样嘛,那李尚书可得自己想办法了,奴才只能给这么多建议了,还望李尚书不要怪罪。”
“公公哪里的话,如今能这么跟我说的,我都很感激。”李玄武苦笑了一声道:“那就不打扰公公了,时候不早了,崔云逸那家伙的婚宴也快要来临了,我作为士族派那边的人,总是要有些准备的。”
谢量海微微低头,慢慢的转身离去,却没看见背后的李玄武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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