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官场水深似海,不是没有道理的。正因为这样一个无法明面上撕破脸皮的环境,才造就了人心叵测计谋百出的情况,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心思,也有各自的坚持。士族派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利益,寒士派也欲创造一个公平的环境,就让他们两派争下去吧。
不过除此之外,李玄武还发现了一个更加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寒士派对他的态度,不光从他们的手段,就是从眼神和神情都能看出深深的敌意,这帮家伙看来是要联起手来对付自己了,不过李玄武完全不在意,他觉得更有意思,兴趣也慢慢的被提起来了。
崔云逸最令他关注,这个三年来都对自己一视同仁的人,也不可避免的卷入了两派的纷争之中,李玄武不认为崔云逸是主动对付自己的,恐怕是在寒士派中,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否则他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原来如此,你终于做出了决定了啊,李玄武心中复杂的想到了这些,二人之间的仇恨固然放下,然而现在却又要萌生一段新的恩怨了,这正是李玄武想要的,朋友是一个人存活的理由,同样,敌人的存在也必不可少,敌人的意义甚至比朋友更加重要,有一个敌人,你才能越加享受和奋斗。
崔云逸这样的人,是理想中合格的对手,不难解释李玄武何必大费周章的屡次找崔云逸的麻烦,原来他是那么的渴求一个对手啊。
看着寒士派的敌意,李玄武很是兴奋的享受着其中的过程,而他的表现,同样也在杨旷的眼中。杨旷看到了李玄武眼中的执着和享受,这人是他重要的棋子,也是朝堂平衡的关键,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杨旷怜悯对方的同时,也在欣赏他,或许此人会是一个合格的棋子吧。
寒士派和士族派,首次的交锋就此结束,两派在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交际,不能让任何一方做大,也不能让任何一方被消灭,杨旷作为棋手,必须要时刻关注和小心,他精心布下的这个局,不过是诸多计划中的一项,最重要的,永远都只是那一统天下的夙愿罢了。
“听说你家小子为了救我家犬子受伤了,没有大碍吧?”崔文似乎已经跟王峥嵘成为而来朋友。
王峥嵘很是大气道:“没事没事,男子汉大丈夫,不受点伤怎么成长,给他教训他才学的乖,不至于那么自以为是。”
“你其实还是担心他的吧,作为父亲,谁会不担心儿子的安危呢,昨晚还是有些危险了。”崔文很能体谅这种心情,看出了王峥嵘藏着的那份难受,“你我两家能有今日的情谊实属不易,下一代,也自当如此。”
“或者说,我们两家的情谊,都是因为下一代才有的。”王峥嵘大笑道:“还是瞒不过你啊,不愧是崔兄。我听说那帮小子要正式开始陷进去了,他们会将李玄武作为最大的敌人,对此你怎么想?”
崔文也猜得到,看了看他道:“你是出于什么才问这个?”
“就当做是为我儿子问的吧,你回答就是了。”
“行吧,王兄都如此要求,我也不能摆太多的架子啊。”崔文便回答道:“我觉得这场斗争不会有输赢,不过却会有牺牲者,李玄武那颗棋子,或许便会成为牺牲品、”
王峥嵘听后咂舌道:“唉,可惜了,那小子是个好苗子啊,有能力也有心性,那晚也多亏了他才能保住我们两家小子的性命,可是没想到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你不觉得很残忍吗?对于他来说。”
“残忍?王兄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残忍的事情多了去了,世间本就是如此,谁都不能改变,我们习惯与接受,也就熟悉了,何来的残忍之感。李玄武的话,他自己本身就是那样,他若是真的会变成牺牲品,我们除了惋惜,也做不了别的事情,别忘了,我们二人已经退居幕后了。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时代,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方式。”
“什么狗屁年轻人,还不是我儿子,我想怎么骂怎么打都行。”王峥嵘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可是他心里哪能不明白,自己已经老了,年轻人的事情,他们插不上手。
崔文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出来见一面,别老是聊这些话题,要不然你跟我说说你是在怎么让你家儿子就范的吧。”
“什么就范?”王峥嵘先是一愣,后而恍然大悟,坏笑道:“没想到崔兄也会开始关心这个啊,与你正人君子的身份可不符哦?”
“没什么符不符合,为了传宗接代嘛。”崔文也是有些头疼道:“我那犬子一直推脱,再给他推下去,搞不好等我死了都不一定能报上孙子,我怎么不担心?”
王峥嵘凑上去说道:“懂得懂得,身为人父嘛,孩子不懂事,年轻人总想着自己的事业,婚事不还得父母来操心。其实啊也没什么困难的,我也就是用父亲的身份逼迫他呗,崔兄可能不太喜欢,不过也许还有个办法。”
“哦?王兄请说。”崔文来了兴致。
“你来出面,你是长辈,由你来的话,很多事情都能处理的更快,崔兄是过来人,说话更有分量,小辈们脸皮薄说不出的话,崔兄来说。”王峥嵘很快就说出了解决办法,不过听上去有那么些不靠谱。
崔文竟然还真有些动摇,毕竟自己儿子的确是个脸皮薄的家伙,特别是关乎这种事情,拘谨的比自己还要过分,这点倒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那我去说的话,还是有些不妥吧。”
“哪里会不妥,崔兄不会脸皮也薄吧?”
“倒也不是脸皮的事情,我是担心云逸那小子很反感。”
王峥嵘皱眉道:“崔兄怎能如此犹豫,此事小辈本就抵触,难道崔兄忘了初衷了吗?不去做恶人,还等什么时候做恶人,咱们这些当父亲的,有时候不也得去作恶吗?”
崔文差不多也觉得是这个意思,他们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可活,生命总是不确定的,而且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谁能保证寿命,看来崔文还不得不去当这个恶人了。
他当即决定道:“就依王兄所言,我便去做一做这个恶人,罗兰是个好姑娘,要是再不着急,哪天跟别人跑了,我就得不偿失了。”
“你听听你听听,你这还有点文人的口吻吗?”王峥嵘开玩笑道:“要是还不能解决,大不了来找我,我替崔兄来办了这件事也行。”
“那怎么好意思,自家的事情,还是自家解决吧。”崔文谢绝了对方的提议,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去做这个恶人,两个父亲在茶馆中,为小辈的婚事操心着,好似在交替着什么,潜移默化中,谁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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