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便没有停留的朝着谢府去了,待到了目的地,杨旷看到府门前也是没有人,于是清淡的笑了,走下车驾,不顾众人想要代为敲门询问的意见,自顾自的走到大门前,很有礼数的敲了敲大门。
大门应声而开,开门的门童见到了这么大的阵仗,有些害怕和始料未及,颤抖的问道:“你你们是谁?有何贵干?”
“大胆!”一位士兵厉声呵斥道:“武成王殿下也是你能够冒犯的嘛?!”
门童显然是真的不知道来的是大名鼎鼎的武成王,要是知道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说话,马上吓得跪了下来,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没事,起来。”杨旷给个手势让士兵们退下,竟然屈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门童,硬是把他拉了起来,道:“进去通报一声,本王不会硬闯的。”
门童吓得浑身抖动不止,下意识的点点头,在得到杨旷吩咐后飞奔的跑回府中去通报了。
杨旷他们一行人等了很久,才等到了一众谢家的重要成员出来迎接。
他们各自脸上的神情都好像在诉说一个事情不想见到他,杨旷看得出来,装出来的表情是有多么虚伪,于是也用最虚伪的嘴脸笑道:“本王终于等到你们了。”
“臣等携全府上下参见武成王殿下!”谢家的人纷纷跪拜在杨旷的面前,这才让杨旷身边的随从心里舒服了不少。
而杨旷没有开心,久久没有喊出“平身”这句话。
谢家的一众人也在等着,良久没有等到那句话,诧异的抬头看向对方,发现对方强露出的笑脸散发的煞气有多么的强烈。他们倒也不慌张,准备僵持下去。
想耗着,可以。杨旷在优势的情况下向来来者不拒,就这么跟他们耗着,看是他站的久还是他们跪的久。
于是跪了很久的谢家人果然是最先受不了的那一方,都跪不下去了,心理上的压力也是支撑不住的原因之一,为什么这位殿下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与常理不符合啊?
有人开始受不了了,要不是碍于礼法早就站起来了,但是杨旷虎视眈眈的盯着众人,没人敢率先站起来。
“很好。”杨旷只是说了句话,就有几个没听清楚的人贸然的站了起来,于是他身边的亲卫立刻借题发挥道:“大胆!殿下还没有让你们起来!”
那几个率先站起的人吓得胆战心惊,立马又跪了下去。
杨旷假模假样的对着旁边的亲卫道:“不用如此急躁,情有可原嘛,他们谢家平日操劳粮草的事情很辛苦,不然也不会没有时间来城门迎接本王。”
随口说出的话中借题发挥的意思清楚无比,就是要告诉这帮人他记住谢家没有主动迎接他的失礼举动了,没有明面上说出来也不过是看在粮草的面子上。
“下官墉城粮道总督谢昆,在此感谢殿下的体谅。”
看着领头前来率先发话的男人,这个年不过四十的壮年男子让杨旷看到了不一样的影子,于是当下松口道:“平身。”
这句话让众人听了好久才确定是“平身”这两个字,才缓缓的起身,还不时窥探着杨旷的神情。
“你就是谢家的家主?”杨旷来到谢昆的面前,问道。
“下官正是。”谢昆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失望。
为什么说是失望,因为杨旷看过失望人的眼神,于这样的眼神没有不同,于是道:“你当真不知道本王要来?”
“下官不敢欺瞒殿下,下官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来迎接?”杨旷还是将话题引到了迎接的事情上,道:“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事务太多无法抽身?”
谢昆忽的抬头面对他,道:“并非如此,下官只是不希望殿下造访此地罢了。”
“大胆!”旁边的亲卫再也忍不住的抽出了佩刀,想要动手了结这个无礼之徒。
“慢着!”杨旷一个眼神喝退了亲卫,“让他说完。”
“下官谢殿下。”谢昆顿了顿,道:“此地不甚方便,不妨先让下官将殿下的随从安顿好之后,再谈如何?”
杨旷点点头,道:“可以。”
于是谢昆立马安排人手安顿杨旷的队伍,将所有人都安顿好了后,也是夕阳西下了。谢昆独自邀请杨旷到内院一叙,杨旷也欣然接受,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的猜忌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都烟消云散,或许是出于一种同情。
内院简朴质化,没有世家大族该有的辉煌,杨旷很是好奇,为何一个掌握大商粮草命脉的大族,还要过着如此节俭的日子,他们不是应该在地下市场中打捞一笔吗?
想着这些的杨旷,坐下后先问道:“你好像对本王很失望?”
谢昆惊诧的看了他一眼,又缓缓低下头道:“殿下的目光毒的很,不愧是连老太傅都没办法对付的殿下。”
“那就是说你不喜欢本王。”杨旷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道:“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下官不敢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殿下此行巡抚天下,不过是为了镇压士族罢了,”谢昆很露骨的指出了杨旷的目的,丝毫不加美观的修饰,“既然是针对下官而来,敝府又为何还要假惺惺的迎接殿下,再做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被殿下打压,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杨旷被说的沉默良久,不知道对方这样做的用意,是否是故意装作清高来博取自己的同情,还是出自真心,他试探道:“你为何有此想法?”
“这还需要想吗?殿下?”谢昆苦笑出来道:“只要稍微关注一下殿下最近干的事情,不用猜就明白了。殿下打败了崔氏集团,又在一个月接连造访了胡家等家族,原本乖张的他们这段时间安分的过头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很好的头脑,杨旷不讨厌,于是道:“你想的都是对的,那么都已经知道自己做出了令本王关注的事情,为何不直接表态免除灾祸。”
谢昆叹了口气道:“殿下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找上门了还会轻易放手吗?所谓世家大族,也是脆弱的很,以殿下的身份随便一压,就垮了。”
“这就是你失望的原因?”
“差不多吧。”谢昆道:“更多的是对朝廷的失望。”
杨旷没有急着追究他话里的不敬,反而耐心的问道:“究竟是什么能让你们失望?本王觉得你们过得很好啊。”
谢昆也是盯着杨旷道:“好?敝府自开宗以来就没有好日子过,殿下不就是向来追究地下市场的事情吗?又为何东扯西扯避重就轻?”
“砰!”的一声,杨旷起身跃到了他的身旁,与他面前只隔一拳距离,道:“就算是要处置你们,也得搞清楚再说,你不会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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