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慢慢的渗入道钢腕中,厚重的钢铁也挡不住神兵利器的压迫,再过一会这个钢铁护腕就会裂开,闫克宇嘶吼一声,顺着右手发力擦过了剑身,自己的右臂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导致杨旷整个人来不及收力失重下坠。
这时他的膝盖击中了杨旷的腹部,一下子顶飞了对方。
杨旷被顶飞了一段距离落在地上,忍不住呛出几口鲜血。反观闫克宇,情况也不容乐观,右臂的口子划开的太大,也在严重的失血。
“站起来!”明明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了,闫克宇还是坚定着自己的立场,不容许自己倒下。
杨旷也是慢慢爬起,四肢没有了先前的力量,而右肩也是疼痛无比,加上腹部的新伤,能站起来就算不错了。
两人都是身负重伤,杨旷又呛出了鲜血,踉跄几步站稳后,对着闫克宇道:“闫首席,本王还站着呢。”
闫克宇大口喘气,脸上苍白,道:“要是坚持不住,就别硬撑了。”
“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杨旷嘶吼一声,自己也是站不稳了。
周围杀声四起,鲜血四溅,似乎都是在围绕这两人展开的,他们二人都站在了此刻的中心,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决斗。
武成王杨旷对决铁臂钢腕闫克宇,两个一辈子都交集不上的人物,却在这里发生了意外的战斗。
杨旷双眼发黑,他使劲摇了摇头意图恢复神智,跌跌撞撞的靠近对方,犹如行尸走肉,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十年前的场景。
那时也是这般惨烈的情景,他也是这般无力,看着母妃死去,看着父皇败逃,看着自己被送进空竹宅,一切仿佛都是从那一刻开始,变得愈发危险,似乎从一开始,危险就没有停下,永远是一个接着一个。
他之所以要回到洛阳,他之所以要对抗崔氏,并不是他口口声声的天下大义,很多是出于他的私心,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整个天下也只有他一个人清楚自己的想法,他是阴刻的,是不容参破的,而恐怕,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闫克宇看着无力跪在地上的杨旷,松了口气,道:“你没力气了,是我们赢了。”他此刻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消息带回洛阳,让崔文和老太傅为他们骄傲,望着烈阳照射的天空,他舒心的报以微笑,终于,结束了
“谁说的”跪倒在地上的杨旷低着头,竟然还有意识,他的视线模糊,双耳也在作响,但是依旧听得清闫克宇的声音,反驳对方的言语。
闫克宇没有说话,满怀诧异的看着他。
“我的人,到了。”杨旷的嘴角还带着血迹,却有了笑意,他应该失去了意识,不知为何就是有直觉,他的底牌要到了。
闫克宇本不想在意他的“风言风语”,可是下一秒,周围真的有了变故,他听到了马蹄的声音,他知道龚起有百人骑兵,可是百骑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声音,他猛地看向峡谷的远方,那边的尽头扬起了漫天的风沙。
他看到了商军的旗帜,那是大商的骑兵!
“不可能!”闫克宇失声叫了出来,而得不到任何答复,为什么北境的商军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杨旷早早的就派人将北境的军队调来增援,难怪,难怪他如此有信心。
他们都忘了,杨旷除了武成王这个亲王的头衔,还有北境破虏大将军的职位,私自调动军队,早就是他杨旷特有的权力,别说北境骑兵,就是整个的北境的军队调来又有何妨。
大军开到,瞬间扭转战局,江湖毕竟是江湖,又怎可能与强大的军队争锋,不一会便被碾压成渣。
闫克宇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愤怒的盯着杨旷,道:“你居然干出这种事情!你为了赢已经不顾及大商的兵权了吗?”
杨旷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狂笑。
“就算有军队来了又能怎么样”闫克宇脑子冒出了可怕的念头,拿起了一把刀慢慢走向杨旷,道:“那我就先杀了你,没了你,就没有人能和毅殿下争夺皇位了”
他竟然要手刃大商的皇子亲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杨旷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他没有底牌了,低笑一声,没有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他没有任何力气来动了,是躲不掉了。
“去死吧!”闫克宇举刀便要落下,而他的胸口,却在这时刺出了一个剑尖。
鲜血顺着剑尖流出,闫克宇难以置信回头看去,拿着剑捅进自己胸口的竟然是刚刚醒来的杨毅,后者满目憎恨的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就是为了杀死他。
为什么?!为什么是毅殿下?!闫克宇不甘心,可嘴角也开始流出鲜血,身体开始失去知觉,慢慢的倒在了地上,杨毅也收回了自己的剑,惊魂未定的提防着地上呻吟的闫克宇。
杨旷抬头惊愕的看着,他没想到救下自己性命的居然是被自己利用的杨毅,眼神复杂的看着其人,没有说话。
“皇兄,你没事吧。”杨毅也看向了杨旷,关切的询问他的伤势,得到的是他的摇头。
地上的闫克宇濒死,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杨旷,最后放开手脚笑道:“没想到我们还是输了”
杨旷望着慢慢闭上眼睛的对方,惋惜道:“是啊,我赢了,你输了,这就是大势所趋,非人之罪。”
这时张奕之也赶到了,看着发生的事情,马上整理思路道:“三师兄,他死了?”
“应该还没。”闫克宇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昏厥,杨毅那一剑没有命中心口,没那么容易死,于是道:“奕之,留他一命,关押起来带回洛阳。”
张奕之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接受杨旷的建议,于是二话不说上前对其的伤口进行处理,而杨旷同时也看到了站在张奕之身边的刘绝尘,意料之外喊道:“二师兄?”
“好久不见,老三。”刘绝尘一副老朋友见面的口气,没有关心杨旷的伤势,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没想到你也来趟这趟浑水。”杨旷无奈的说到。
“你要不要先站起来跟我说话。”刘绝尘指了指杨旷,因为他现在是跪着的,“你要坚持继续跪我也没意见,别折我寿就行。”
杨旷笑骂道:“那也得我站的起来。”
杨毅马上搀扶起杨旷,刘绝尘摊摊手道:“师弟下的一盘好棋,看来你这躲在角落里的性格,还真有些门道,和奕之下棋的感觉如何?”
被搀扶的杨旷道:“很好,比跟你下棋要好。”
“是吗?”刘绝尘没在意,道:“是不是还想挨打?我记得你在空竹宅被我打过不少次吧,小皇子?”
“一共一百六十七次,我都记着呢。”杨旷不善的回道,很震惊他能记得这么清楚,就连杨毅也满是惊讶,这位皇兄居然被揍过这么多次。
刘绝尘自豪的笑了笑,道:“要是想,师兄随时来揍你,别哭鼻子就行。”
“保证不哭,你敢来就行。”杨旷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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