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龚起对剑和盾牌不甚精通,有些不习惯是正常的,而杨旷的刀剑是他最擅长的,攻势为主的他理所应当的占了上风,然而别人不知道也就无所谓。
刀剑轮番上阵挥斩,龚起节节退后,忽的一下子反扑,早有准备的杨旷侧身一避,马上警觉的与对方拉开距离,一旦被欺身,以龚起的实力完全有可能一击制敌。
他还不想这么早输,于是凭借灵活的身姿躲过龚起的攻击,下身划到一边,持剑刺向龚起的下盘。
龚起跳了起来,腾到了半空,见识过龚起用关刀的都知道,罗睺见过,很多人也见过,龚起很喜欢像这样一击制敌,杨旷却没有经验,居然迎了上去,刀剑交叉格挡。
结果不用想,自然是杨旷败退,只觉得猛然的震动通过刀剑传遍自己全身,双手一麻,强迫自己攥住武器,身体却已经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龚起没有追击,切磋的他没有认真,但确实是用了全力,开口道:“继续吗?”
“废话!”杨旷感觉喉咙一甜,满嘴有了腥味,知道刚才那一招让自己再次负伤,心有不甘道:“忘了以前咱们是怎么习武的嘛?竹姨的话你不会望吧。”
“记得,那就站起来。”龚起冷漠道,和之前那个作为使臣和蔼有礼的男人判若两人。
杨旷吃力的站起,底盘还稳得住,只是双手还在麻,没办法的他狠狠的让两只手相撞,这一自残行为就连观看的人都有些余悸,殿下想赢想疯了吗?这得多伤身体啊。
商帝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不知道旷儿为何执着,他也担心这样下去旷儿会受不小的伤,本来他是要阻止的,可是杨旷的眼神和坚定不移的气势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不愿意强行喊停,是为了杨旷自己的执念。
“大师兄,我要上了。”杨旷有礼貌的喊了声,得到对方点头的一瞬间立刻上前继续猛烈的攻势,他知道赢不了眼前这个实力足以位列高手榜的猛虎,可他想打,越来越像打,想打到自己没力气才肯罢休。
龚起轻易的挡开一系列眼花缭乱的猛攻,就靠着一把盾横扫八荒,颇有些霸气,右手剑迟迟不出也是在寻找一击制敌的最好时机,龚起向来不喜欢猛攻,也不喜欢一味的防守,他唯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一击制敌。
机会稍纵即逝,龚起没有错过,再次瞄准一个空隙打去,杨旷第三次受伤倒下,他依旧没有上前结束,给杨旷喘口气的机会。
杨旷在地上大口喘气,他的打法已经乱了,故意如此的他打的很爽,很久没有如此畅快的打一场了,多年来的压抑终于得到了放松,他欣慰的笑了笑,坐起看着龚起道:“师兄,接着来。”
龚起不语,持盾看着他。
刀剑与盾牌的博弈还在继续,大臣们都看呆了,这一战虽然是龚起一味的放过杨旷不下杀手,可是他们同样被杨旷不顾一切的疯狂进攻给震撼了,武成王的气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论武功只论气魄,杨旷已经有种比肩天下的气概。
商帝却是看的提心吊胆,看着最心爱的儿子被一次又一次打倒在地上不死心继续战斗样子令他这个父亲的心有些感伤,当年将旷儿送进空竹宅的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孩子吃过多少苦有过多少怨,他这个父皇都不知道。
或许真的是因为十年前的大败,改变了很多人吧。
崔文在一旁盘算着,这么说杨旷也是一个不小的战斗力,上次卓凌峰死于杨旷之手当时还有些不可置信,现在看来他就能断定这个事实了,卓凌峰带着那些人怎么可能是杨旷的对手,何况杨旷还有转轮剑在手。
老太傅对杨旷的判断没有一点错误,杨旷藏得很深,韬光养晦的武成王不仅富有谋略,武艺也是不凡,再加上羽翼渐丰,假以时日必会对崔氏造成绝对的威胁,届时便是灭顶之灾,他有必要考虑一下尽早的铲除杨旷这个心腹大患了。
杨旷和龚起还在战斗,这一次的杨旷的攻势依旧猛烈,却打出了一种感觉,龚起找了半天都没有破绽出现,顿时明白了一切,杨旷的武艺在精进了。
原来的乱打龚起给了他一次又一次机会,杨旷的身体不断的适应着失败和调整,如今的杨旷武艺逐渐上升了一个境界,虽说不足以威胁自己,但还是吃惊不少。
杨旷自己也有感觉,兴奋道:“谢过师兄。”又是挥上一刀,打得龚起退后半步,一剑一刀不断交换,硬生生逼退了龚起三步。
“不谢!”龚起大喝一声,竟然弃掉了盾牌,门户大开,单手持剑欺身上来。
杨旷又准备的撤后,谁知道弃掉盾牌龚起速度猛增,让刚刚找到感觉的杨旷来不及反应,被一剑逼到了咽喉。
众人看到杨旷又败了,还以为龚起会再放过杨旷让他继续打,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龚起放下剑。
杨旷明白道:“知道了,点到为止,不想让我受太多伤,谢过大师兄了。”龚起迟迟没有放下剑的原因当然只有一个不想打了,再打下去无论是对杨旷的身体还是眼下的情况都没有好处,及时收手是最好的选择。
“承让了,师弟。”龚起鞠躬道。
杨旷也深深的弯下腰,丝毫不顾及亲王的身份,低头道:“多谢师兄提点,师弟打得很开心。”
本来的逢场作戏,演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让众人的心情跟着跌宕起伏,今日的宴会令他们傻眼震惊的事情太多了,需要很久来消化,没有人料到一个简单迎接使臣的宴会,闹出了如此多的事情,所幸都没有闹大,一切都在心中翻江倒海。
切磋告一段落,杨旷和龚起穿上了衣服向商帝行了一礼,便回到了自己位置继续享受宴会。
张奕之醒酒后马上小声道:“你们两个有点过了吧,把空竹宅的规矩搬到宫廷中显示,太过不雅了。”
“就你一个斯文。”杨旷揶揄道。
龚起被逗笑了,道:“奕之你别瞎担心了。”
“我哪有瞎担心,鬼知道你们两个家伙当时想什么,把我吓得不轻好不好。”张奕之有些较真道。
“把小师妹带过来你就知道什么叫更大的惊吓了。”杨旷一面说着坏主意,一边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张奕之打了个冷战,摇头道:“三师兄,是师弟不好,您大人有大量,还是不要动用那个小祖宗了。”
“放心,逗你玩呢。”杨旷笑道。
龚起看张奕之被小师妹吓破了胆,很畅快的笑着,道:“回想以前一起学艺的时候,小师妹可是整个宅子的煞星,走哪哪就有人倒霉,除了竹姨也就只有三师弟没什么事了。”
杨旷知道他是在提起小师妹对他有意思,他何尝又不对小师妹动了意思呢,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崔氏在前还不知胜负,不能胡乱的拉入小师妹身陷险境,于是扯开话题道:“大师兄你应该也快要离开了吧。”
“当然,待不久。”龚起笑着回答道,“说实话我来是为了看看你的生活环境如何,借此来判断你的用兵方式,我也见过了北境的情况,目的都达到了,犯不着再涉险了。”
杨旷狡黠的笑着道:“大师兄先别急着走,答应师弟的事情还没办呢。”
“知道,我和奕之会帮你把事情处理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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