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旷跟着巳蛇来到了野火的刑房,他是要来看看另一伙要杀龚起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主子,都在里面了。”巳蛇将杨旷带到了此地道。
“不用都见,那帮底层的人哪里知道上头的机密,就算肯吐露,又能吐出什么情报,”杨旷摇摇头,“去把你们唯一抓获的干部带来见我。”
“是。”巳蛇马上吩咐下去,将被拷打成血人的铁锁架着带到了杨旷的面前。
杨旷皱眉道:“把他清清干净,带到房间里见我。”于是先行离开了。巳蛇他们听从吩咐将铁锁利索的用几桶清水给冲了几道,水进入伤口的疼痛让铁锁醒了过来,布满血丝的眼睛足够体现出所承受过的拷打是有多么严厉。
他被强行的换上了一个布衣,再次被架着来到了一个房间,浑浊的视线和眩晕的头脑让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杨旷的身影,他还没见过这位武成王殿下,自然是认不出他的模样,即使见过画像,也不能确定什么。
“都出去吧。”杨旷挥手道。
“可是主子”巳蛇担心杨旷的安全,不放心的问道。
“无妨,出去吧。”杨旷心里有数,坚持屏退所有人。
“是。”巳蛇见主子要求如此,便带着人离开了房间。
杨旷坐于椅上看着无力跪坐在地上呻吟的铁锁,托腮道:“说说吧,你是谁的人,来洛阳的目的我知道不用说了。”
“啊”铁锁用力抬头仔细看了看他,从方才巳蛇的态度再加上熟悉的五官,猜想差不多就是杨旷了,他哪里能松口,道:“你别想了,我是不会”
“不会?从来都不存在这种问题。”杨旷不屑的摆摆手,道:“会不会不在你,也不在我,而是情势所定,你会不会开口我不知道,但你也不知道,所以不要这么快给出结论。”
“呸!”铁锁重重的朝杨旷吐了口痰,可惜没什么力气,没吐多远,够不到杨旷的位置,恶毒的骂道:“黄口小儿,口出狂言,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吗?”
杨旷笑了声,道:“不知道啊,所以问你啊。在洛阳,没人可以如此狂妄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铁锁嘲笑道:“你的眼皮子底下?!哈哈哈哈,我们的殿下啊,你还真以为这大商的皇位非你莫属了,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歇斯底里,杨旷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对方的疯癫状,没有说话。
“杨旷,实话告诉你吧,不要以为只有洛阳才是权力的象征,整个大商亦至整个天下,不是只有都城皇权,还有无数的势力,你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就不要说出那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了。”铁锁笑的涕泗横流,一边哭一边笑道:“你永远别想从我嘴里探听到什么情报,一辈子都不要想,哈哈哈哈,我就要看着你一无所知走向毁灭,杀了我吧,哈哈哈哈!”
杨旷默默的看完了铁锁的动作,放下拖住腮的手,道:“天下?你一介手下败将也配谈论天下?知道吗?你才是笑话,你所做的不过是一个棋子该做的事情,还是枚败子、弃子,没有人会在乎你的话,我更加不会。”
“你难道就不是棋子吗?试问天下有谁不是棋子。”
“那也比你好。”杨旷笑道,“做了一辈子的棋子,败给了一个年轻的棋子,你就不感到羞愧吗?”
“羞愧,当然羞愧,我怎么会败给你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族中人,这将是我一辈子的耻辱。”铁锁癫狂的笑道。
“哼,原来你也不是无耻小人,”杨旷揶揄道:“你的人被我的人打败是必然,你们上头以后败给我也是必然,本王才是最后的赢家。”
铁锁轻蔑的斜视杨旷,道:“口出狂言,杨旷,不要以为赢了小小的一仗就可以放出狠话,我们虽然没有实力再对龚起下手,可是崔氏集团也会前赴后继的帮我们完成这一目标,你的储位大梦,依旧是南柯一梦!”
杨旷也大笑起来,道:“不用你说我都知道,崔氏嘛,不用他们来找我,我自然会去找他们,所有阻挡我道路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铁锁略微吃惊了下,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想先发制人消灭崔氏,听起来虽然是狂妄之语,可杨旷的神态语气,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人有如此的自信,于是道:“杨旷,崔氏集团上百年积蕴,又岂会是那般容易消灭,你就算底牌无数智谋超群,想要撼动一座大山,愚不可及罢了。”
“谁说我无法成功撼动大山,”杨旷盯着他道:“别说是撼动大山,即便是移平它,我依旧有信心。”
“哼,嘴硬的小子,”铁锁还以为杨旷痴人说梦,道:“反正说再多你这家伙也听不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假惺惺的假装放我一条生路,你我都是明白这种勾当里不存在仁慈,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杨旷玩味的摇摇头,道:“谁说我假惺惺了,我是真的想要给你一条生路。”
“可笑至极!”铁锁根本不信他这一套。
“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杨旷摊开双手,道:“你现在还不是我的绊脚石,你们上头也不是,我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徒增敌人呢?你不妨想想,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不了解,又何来敌人一说,你这样不但成不了忠义之徒,还会有人说你愚蠢,为何不摊牌互相了解一下。”
他给了铁锁的生机,人有了希望才不会视死如归,攻心为上,心战是最直接的手段,铁锁果然有所动容,开始认真思考杨旷的话,出于一贯的谨慎,道:“你又如何得知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如果是又如何?”
杨旷想了想,道:“直觉吧,如果你们是,那我只能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杨旷,你不要以为用区区一点小伎俩就能引我上钩,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全盘托出吗?”铁锁警觉的呵斥道。
“我没有让你全盘托出啊?”杨旷无辜的说道:“你想得太多了,哪有那么复杂,一切都是情势而定,你我都决定不了,我为什么要冒着得罪一个未知的势力而欺骗你呢。”
铁锁竟然觉得有道理,杨旷的话里找不出错误,他也没法反驳,他清醒了下头脑仍然不甘心道:“杨旷,你是争夺皇位的人,牵扯到不必要的麻烦是你想要的嘛?”
“当然不想,”杨旷都被他逗乐了,“我为什么要找麻烦,你也知道崔氏集团在前,我哪有闲工夫管别的琐事,你们权当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对你们下手,我可以保证这次的事件绝对不会牵连到无关的你们。”
杨旷的言语以及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铁锁不得不去思考其中的利弊,先者杨旷本来就没有跟他们为敌的打算,是因为他们要杀龚起的目标影响了杨旷对皇位的觊觎,这才袭击了他们,对于一个大敌在前的皇子来说,的确不可能想要得罪一个他自己都不了解的势力。
“我凭什么相信你?”铁锁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杨旷等的就是这句话,生怕他不问,拍了拍手道:“来人,把另一个带过来。”
铁锁看着被押进房间的女人,竟然是罗兰,转念一想再正常不过了,罗兰是投降的,又怎么会伤及性命呢。
“罗兰,你”铁锁怀疑罗兰倒戈了。
罗兰冷冷的看了跪在地上的铁锁,在手脚上都加上铁链的情况下,押送她的人自然毫无顾虑的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两个阶下之囚,和一个掌握他们生死大权的人。
“告诉我你们两人的名字。”杨旷直接命令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