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需要,他还需要锻炼。”辰龙答道。
“很难想象那个城府极深的殿下还需要锻炼,你没有说笑吧。”老太傅有点半信半疑。
辰龙端坐着道:“太傅不用怀疑我在干扰你的视线,跟你说实话也是为了在下的目的,杨旷有太多需要锻炼的地方,为了那个我么两派都在争的位置,他需要做好一切的准备。”
“是吗?”老太傅笑了声,道:“老夫希望你亲口说出你的目的,来者是客,老夫不想作为主人还要揣测客人的目的。”
“失礼了。”辰龙镇定的说到:“龚起要出使商国现在是人尽皆知,而这意味着什么太傅知道,太傅一定有要杀掉龚起的意思,瞒不过在下的。”
老太傅漫不经心的观望起墙上的字画道:“就算你小子猜对了,又来找老夫说什么呢?你不会天真的认为老夫会放弃杀他的念头吧。”
“没报希望过。”
“即使如此,所来为何?”老太傅问道。
“太傅莫急,听在下慢慢道来。”辰龙缓了口气道:“太傅的意思代表的是崔氏集团的意思,那么就是崔氏集团想要抹杀龚起,那么其中的原因便只有为了杨毅。”
老太傅把视线从字画中收回,盯着面前不知深浅的年轻人,道:“然后呢?你是想当着老夫的面破析老夫的意图吗?”
辰龙道:“没错,太傅想杀龚起便是崔氏集团要杀龚起,龚起一死,北境就暂时没有威胁,虽然会有战事,但也会比之前的情况要好一点,不用把希望寄托在杨旷身上,毕竟胜负代表着的是大商的国运,自然不想涉险,退一步就算大商南北两线开战,南边有古劲松什么都不怕,北边没有了龚起这头猛虎,你们也好找理由逼迫杨旷放下北境的兵权,交由你们的选好的战将来继任。”
“说得好,然后呢。”
“其二,龚起一死,矛头会指向上次商唐两国交战时多次使用阴谋诡计的杨旷,很大的嫌疑会粘在杨旷身上,对于你们而言既让杨旷失去了再立军功的机会,又让杨旷背负骂名,能使你们更加顺利的推杨毅上储位。这两点,在下一个也没有说错吧。”辰龙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关于这件事崔氏的想法,看老太傅的反应错不了了。
“没错,对了。”老太傅没有否认,道:“所以呢,得知了这些的你应该更清楚老夫不可能放弃这种大好机会,还来跟老夫说什么呢?”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辰龙是知道的,知道了为何还要以身犯险,到底有什么筹码。
辰龙低沉着嗓音道:“在下还想再看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太傅与杨旷的争斗,便是大商的内乱,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还没到决生死的时候,在下诚挚的请求太傅深思熟虑,能够从大局考虑,不要去对龚起下杀手。”
空气寂静了良久,老太傅突然失笑道:“辰龙先生啊,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鬼,老夫本以为你在野火的实力比杨旷还要厉害,今日一见,总感觉看走了眼啊。”
“太傅需要考虑,而不是在意敌人的动向。”辰龙没有让对方有转移话题的机会。
“辰龙先生,老夫现在正式告诉你,这是不可能改变的计划,”老太傅丝毫没有接受建议的意思,道:“龚起必须要死,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必须死,他是自己主动来寻死,你觉得放任这样一个人继续活下去,日后的威胁能大到什么程度吗?他还年轻,就有了比肩古劲松的名将身份,你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局,分明就是为了杨旷的利益来当说客的吧。”
辰龙回答道:“太傅明知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打诳语没有必要也是太傅自己说出口的,在下再认真的说一次,龚起若死,对我们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太傅认为杨旷不想杀龚起吗?那种大敌恨不得早一日铲除,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去下手,这样是误国误事。”
老太傅重重的把拐杖敲在地上,低吼道:“小子,老夫尊你一声辰龙先生是给你面子,上次的宝塔寺老夫对你刮目相看,但也不是你在老夫这里撒野的资本!”
“太傅!”辰龙激动的起身喊道:“龚起不能杀,在下已经再三强调权衡利弊,太傅听不进去还要执迷不悟吗?你的一个想法,会牵动整个大商的国运,如果,甚至是万一,你是错的,你的理想和执念还有意义吗?”
老太傅愤怒的呼气,扬起了白花花的胡子,道:“够了辰龙,老夫不想跟你争吵,今日就一个结论,老夫誓要取龚起的性命,任谁阻拦都不行!”
辰龙沉默不语,老太傅也瞪着浑浊的双眼不甘示弱,二人对峙良久,没有一方退让。
“太傅真的没有协商的余地了吗?”辰龙最后问道,他需要真的确认老太傅的结论。
“没有,龚起必须死!”老太傅依旧不松口。
“那便算了。”辰龙便要离开,被老太傅拦下。
“你就是来和我据理力争的吗?”老太傅问道。
辰龙拿着背对着老太傅,道:“当然不是,既然太傅不愿意考虑大局,在下会协助杨旷保护龚起的安全,势必要跟太傅决出个高下。”
“刚才不是你自己说没到决生死的时候吗?”老太傅又眯会眼睛,道。
“此一时彼一时,”辰龙站在原地说着,“在下苦苦请求太傅许久都没让太傅回心转意,那么除了宣战别无他法。”
老太傅嘴角翘起,道:“意思是说,你要亲手撕碎和约重新挑起崔氏集团和你们野火的战火咯。”
“哼,在下想过,今日若是劝不动太傅,那边只有宣战,这不是无意义的恐吓,杨旷会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在下能做的,绝对超出太傅想象。”辰龙放肆的威胁着对方,继续离开了太傅的府邸,留下一句话回响良久:“彼时的战火,将会导致你们日后的处境!”
赤裸裸的威胁吗?好小子,年轻人都是恐怖嘛。老太傅感叹着后生可畏的同时,也仔细思考过辰龙激情的说辞,自言自语道:“大局吗?老夫已经没有退路了。”
暮蝉走了进来,道:“小僧不喜欢他身上的气息。”
“哦?为什么这么说。”老太傅问道:“你见过杨旷也没说什么啊。”
“杨旷是一身的戾气,而此人满身的怨气,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小僧着实有些担心。”暮蝉皱眉道。
老太傅道:“你还会怕?”
“不是小僧怕了,太傅不觉得他们很可怕吗?”暮蝉说着不可思议的话,都不像是从天下第二的口中说出来的,身为霸僧的暮蝉居然会对杨旷和辰龙起了忌惮之心。
老太傅抚了抚胡须道:“老夫其实也有一点,不过他们两个羽翼尚未丰满,老夫这头老兽对付两个初成的幼兽,应该还是有胜算的,经验多嘛。”
“太傅还记得小僧师傅对您说过的话吗?”暮蝉突然提起了那位十年前高手榜的天下第一,上一任老太傅府中的护卫。
“记得。”老太傅一笑而过,道:“那老东西临走时还在嘀咕那句话,说是老夫陷入太深,希望老夫早日脱身,怎么可能嘛,一入仕途深似海,哪有那么容易抽身的。”
“太傅其实可以放手的。”暮蝉提到。
“是吗?老夫放手,崔氏怎么办,崔濡那老东西也比老夫先走一步,临终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我好好照顾崔文和崔氏,你说老夫能撒手不管吗?”老太傅也有他的苦衷,身上的担子重的很,走不开的。
暮蝉不再勉强,道:“那么龚起的事情需要小僧去做吗?”
“嗯,龚起虽不是高手榜上的人,武力也绝对有资格位列其中,只是他沉迷兵事没有心思而已,所以由你出手最为合适。”老太傅分析了一些,暮蝉必须要参与,道:“闫克宇也会去,你们两人同为高手榜之人,就算刑部有坤沙还有野火的人,想来没有问题。”
“小僧知道了。”暮蝉低头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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