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旷不喜欢莫名的礼数,道:“不必了,依本王看不一定是父皇猜到了,而是公公你提醒的吧。”
“殿下说笑了,奴才哪有那种本事啊。”谢量海低头笑着说道。
“哼。”杨旷也不厌烦,冷哼一声道:“罢了,公公这便带本王去见父皇吧,顺便陪本王聊聊。”
“奴才遵命。”谢量海恭敬的说着,便在前面带路。
杨旷见四下无人,便问道:“不知公公最近有没有好好想过本王上次进宫提出的事情。”
“奴才记性差,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件事了。”谢量海装作糊涂的回答道。
“本王也不怕别人知道,毕竟整个洛阳都清楚本王对储位势在必得。”杨旷在宫廷这般庄严的地方讲出被旁人很是忌讳的逆言,没有一点畏惧,道:“公公总是闭口不提,本王难免会多想。”
谢量海同样处变不惊,道:“殿下不需要这般费力,奴才先前不就说过了吗?奴才是陛下身边的奴才,皇族中需要帮助奴才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旷不喜欢这种云里雾里的说法,道:“谢公公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整个洛阳都无法避免,谁都无法避免脱身,一旦身陷其中,公公还认为会有明哲保身之策吗?”
“殿下是怎么想的?可否告诉奴才?”谢量海反问道。
杨旷将目光放于别处,道:“大商如今内忧外患,早已不像之前那样强大,北有北唐,南有南夏,洛阳也是争斗不断,再放任下没有丝毫益处,所以本王需要更多的力量来铲平路上的崎岖,公公手里握着的,正是本王需要的。”
谢量海走在前面,只有背影看不清神色,传来悠悠的声音道:“殿下认为大商已是内忧外患了,为何还要沉迷于权术诡斗?这不是将大商更加推入深渊吗?”
“绝非如此。”杨旷没有因为这番话动摇激动,平静的说着:“不是本王非要争,而是大商士族强大,威胁到了皇权,公公日日陪着父皇,难道看不出父皇对士族无力抵抗步步妥协的状况吗?不知发生过多少官员逼迫父皇妥协的案例,本王没有为自己的利益辩驳的意思,可皇权就该高高在上,父皇仁慈是他的能力,本王却不能接受。”
“这就是殿下的理由?”
“这是大局,不彻底铲除威胁,大商仍有隐患。”杨旷紧接着说着。
谢量海在前面止步,杨旷也在他身后停下。
“殿下,奴才还需要好好想想。到了,殿下先进去吧。”谢量海停在了寝宫的门口,止步不前,对着杨旷说道。
“无妨,谢公公仔细考虑考虑吧。”杨旷不急于一时,要是谢量海这么快答应他也不相信,于是好生说着走进了寝宫,望其项背的谢量海抬头面无表情,思虑良久。
进了寝宫,杨旷便看到了等待自己很久的商帝,没有外人所以他就不行礼了,商帝和他在没人的情况下很少拘泥礼节,道:“父皇在等儿臣?”
“是的。”商帝看着杨旷,眼神复杂。
杨旷来到商帝坐着的地方找了个靠近的地方坐下,看着地面道:“父皇是在等儿臣说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听你说说。”商帝的视线从没离开杨旷。
“儿臣知道父皇断然不会想杀龚起,父皇仁慈大义,或许是在等待儿臣的回复吧。”杨旷闭上眼道:“父皇认为儿臣想杀他吗?”
商帝犹豫了下,还是点头道:“朕担心过。”
杨旷笑了声道:“那父皇大可放心,儿臣绝无杀龚起的想法,儿臣是为了保护他的性命而来的。”
“你这么说朕能明白,你在为朕的名声保护他吧。”商帝能看出一点自己儿子的心思,父子情深,道:“你也担心大商的安危,可是他们不明白。”
“儿臣此时来只是确定父皇没有别的意思。”杨旷这句话有些像废话,但还是说了出来。
“你就没别的话要同父皇说吗?”商帝的语气有些动容。
“儿臣有,但是儿臣的想法和父皇的不一样。”杨旷深知理念的不同就会造成分歧,进而会将残破的父子关系弄得更僵,于是转移话题道:“父皇准备好了吧。”
商帝皱眉道:“你说龚起的事情?”
“儿臣正是此意。”
“朕都让国境内所有州郡都会参与到保护使臣的任务中,这些事应该没问题。”
杨旷陡然抬头盯着商帝,道:“儿臣觉得不妥。”
“为何?”
“儿臣有预感,有人会在龚起一入商国的时候就下手,而且会很猛,很快!”杨旷郑重的说出自己的结论。
商帝震惊道:“一入商国,那么就是北境的那一段距离,那不是司马元在替你代为管理吗?”
“当然没错,”杨旷接着道:“但那是战乱之地,兵力肯定会集中在邺城,那边的百姓都所剩无几,正好可以作为有心之人下手的好地方。父皇试想一下,一段无人地带,无论是埋伏还是突袭都能有极大的可能得手,只要龚起走出北唐一步,那么就会算作商国的境内,那个时候我们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战争一触即发。”
“新的战争吗?”商帝头疼的说到:“南夏那边有了动作,北唐又除了新招,南北两线同时开战,大商必然有亡国之险。旷儿,你有什么办法吗?”
杨旷就在等父皇松口,道:“儿臣物色了一个人选,定然能安然护送龚起来到洛阳。”
“何人能让你如此信任?”商帝诧异的问道。
“刑部尚书王逸飞。”杨旷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有他的道理,“刑部人员众多,王逸飞张鸿宇都是恪尽职守的人,再加上天下第五的坤沙相伴,儿臣认为只需再调给他一批人马,就能大功告成。”
“那你认为洛阳还能调给他什么兵马?”商帝问道。
“让二弟带着巡防营去。”杨旷眯着眼说出了他的办法。
商帝不解,却也找不出其他的兵马调给刑部,道:“旷儿,你对毅儿执掌巡防营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杨旷回答道:“只要是为了大商,儿臣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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