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小睺不错,但比你爹差远了。”龚孝先笑着说着,又替二人泡好了茶。
二人结束战斗,放下了手中兵器让下人去收拾,龚起拿起一杯茶就喝了起来,罗睺却不情愿没有喝茶。
“怎么?不喜欢茶?”龚孝先问道。
“不瞒叔叔,从小就不喜欢。”罗睺还沉浸在失败的屈辱中,就算是败了仍然不服气,就不服龚起。
龚孝先叹了口气,道:“不喜欢也要学会喝,喝茶能修身养性,对你的武艺还是头脑都大有益处。”
“知道了。”罗睺仍然没有动那杯茶,先前的确把他给苦到了,然后又说:“龚起,我来这就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去出使商国,你难道不知道不久前刚跟商国打了一仗吗?”
龚起喝完茶,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我知道。”
“那你还去送死!”罗睺激动的站起来质问道。
“谁说我去就一定是送死?”龚起反问一句,道:“我有自己的考虑,我迟早是要打回去的。”
罗睺有点心烦,这家伙怎么就是不明白,道:“你是大唐的大将军,整个大唐就属你最强,你若是死在商国,那对整个大唐都是不小的损失。”
龚起有点意外的说到:“我死了,不还有我父亲,不还有你们罗家吗?”
“我是不服你,我也想过害你,”说到这罗睺有点脸红,甩了甩头道:“可是你是大唐的战将,家父也说了,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你们罗家,我虽然不像父亲那样深明大义,想过用卑鄙的手段害你,可是你也只能死在大唐,不能死在异国让大唐的名声受损。”
这段发言可以说得上坦诚之言了,罗睺的想法与他的说辞一样激动,你龚起可以死在我手上,就是不允许死在敌人的手上。
龚孝先哈哈大笑道:“小睺啊,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龚起有他自己的打算,此次前往商国出使并不一定是送死,他也是为了下一场战争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罗睺有点不懂。
龚起拍着他的肩,被他一把推开,也没在意道:“我说过,迟早要回去的,杨旷不是做了北境的大将军吗?我就看看他这会还怎么挡得住我。”
“这跟出使商国有什么关系?”罗睺还是一头雾水。
“我是去看看商国的状况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龚起双眼明亮的说着:“杨旷上次用他的手段打败了我,我也想知道他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对他有更大的了解,才能在下次的战争中攻破商国的北境,成就功名。”
罗睺惊呼道:“你要做灭国大将?!”
灭国大将,意思就是灭掉整个国家的大将军,这份荣耀是所有将军的终极目标,试问无论再大的规模和战绩,又怎么比得上灭掉一个偌大的国家呢。
原来龚起的志向竟然如此远大,目光高到了这种地步。
“不做灭国大将,何以身为大将军?”龚起骄傲的看着对方,郑重其事的说到:“你难道没有这种宏图伟愿吗?”
“哼,”罗睺冷哼一声,笑道:“没有,我的愿望是有朝一日把你踩在脚底下,仅此而已。”
“哈哈哈哈!”龚孝先又开始大笑,这两个孩子都是犟得很,都有各自的执念,年轻人果然心性强大,自己果然还是老了。
罗睺也认真的看着龚起的眼睛,道:“我想跟你一起去。”
“认真的?”龚起没有拒绝,反而问道。
“自然,男人一诺千金。”罗睺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回龚孝先没笑了,严肃的问道:“小睺,这不是儿戏,有生死的风险,你要想好了在回答,而且你那个不省心的爹会答应让你去?”
“无妨!”罗睺一笑而过,道:“父亲早就见不得我了,恨不得让我去战场,可是我又不想听你的调遣,只好随你走这一趟生死劫,相信他不会阻拦。再说我死了,还有两个弟弟在家中呢,不碍事。”
龚起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个汉子,好,那便由你陪我走一趟,死了可别怨我。”
“放屁!第一个找你!”罗睺不善的威胁道,便对着龚孝先鞠了一躬,便离开了龚府。
龚孝先望着罗睺的背影,叹息道:“比不上他父亲,但是比他父亲更执着。”
“执着打败龚家吗?”龚起道。
“可能是吧。”龚孝先忧虑的说到:“这孩子资质不差,可惜做了罗如烈的儿子,否则大器可成。”
龚起扭了扭脖子道:“有吗?孩儿觉得罗叔叔没那么不堪,是不是父亲对他偏见太大?”
“我对他偏见大?那老小子不对付我就谢天谢地了。”龚孝先不客气的评价着那个老对头。
龚起没有再说笑,道:“父亲,孩儿这一趟,可能凶险万分,若是孩儿有个万一,还请父亲扛起北境的大军。”
“还用你说。”龚孝先心中舍不得儿子,嘴上依旧强硬,丝毫不愿意流露出担忧和伤心,道:“快滚吧,自己照顾自己去吧。”
“孩儿知道了。”龚起少有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唐帝坐在自己的寝宫玩弄着一些珠宝,手里无论是哪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至宝。底下跪着一个女人,她长得妩媚,却不是后宫的嫔妃,但大唐的人都知道她是唐帝的心腹,是一个智谋绝伦的谋士。
“你的意思,是放任龚起这次去咯?”唐帝漠不关心的欣赏着手中的珠宝,眼神中满是贪婪。
“奴婢是这个意思,陛下不是早就容不下他了吗?”女子妩媚的抬头对着唐帝一笑,足以摄人心魂。
可惜唐帝使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说来也奇怪,这位陛下只对财宝和权力有兴趣,看上去昏庸,却也在对外的政策中强硬无比,尽收君权,有着不为人知的帝王心术。
“朕的确不喜欢那个家伙,不但是外戚,还掌握着唐国的大半军权,但也不至于现在让他死,不然怎么拿下邺城。”唐帝年轻,长相普通却有着看不透的鼻眼,让人不敢轻易揣测。
女子道:“陛下不是还有罗家吗?罗如烈不比龚起差。”
唐帝突然放下珠宝,眯着眼睛道:“然后呢,不就是换个人手握兵权不服管教吗?跟龚起掌兵有什么区别?你难道不知道朕要的是什么吗?”
“奴婢当然知道,陛下要的是平衡。”女子道,“龚起即便死了,不还也有龚孝先那个老家伙吗?就让他们为了兵权争得头破血流,正好让陛下坐收平衡之局吗?”
“嗯,说的不错。”唐帝有了兴致重新盘弄着珠宝,道:“龚家两代都掌兵,甚至可以说世袭了大将军之职,朕不得不敲打一下这帮没意识的假货了。”
“陛下千秋无期,定能将大唐发扬光大,横扫四海。”
“好了,朕没有听这个的意思,朕还有个问题,如果龚起死了,那么就意味着与商国的开战,这一战绝对不能输,你以为,龚孝先和罗如烈,谁更有胜算打赢商国?”
女子仔细思考了一番,下结论道:“罗如烈。”
“哦?”唐帝来了兴致,道:“朕还以为你要说龚孝先呢?”
“奴婢虽然知道龚孝先比罗如烈更为优秀,可是陛下要的是平衡,罗如烈除了性子猛烈激进外,没有别的劣势,相比之下若是再由龚家执掌兵权,那才是对陛下的不利。”女子分析的头头是道,唐帝也很满意。
唐帝阴险的笑道:“龚孝先?龚起?朕会让你们知道在大唐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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