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克宇喝完茶小声的说到:“野火三个干部的人头被刑部挂在菜市场中心,这个消息也只有局内人知道。”
崔文没有太过激动,经过老太傅的提醒和教导后修身养心,冷静的思考了一番,道:“没有什么事。”
“大人为何这么说?”闫克宇不明白崔文怎么能说出没事,“那可是杨旷手底下野火的最高干部啊,受到如此重创,杨旷还不得跟刑部势不两立啊。”
“你错了,人虽然是王逸飞杀得,但是杨旷不会傻到认为是王逸飞刻意对付他的,一个能让老太傅都始料未及的人,你认为这一点他会看不出来吗?”崔文平静的说着。
“大人的意思是,野火干部的死亡是另有其人?”
“没错。”崔文沉稳的想了想道:“首先如果是刑部拿下了野火的干部,他们为何不关押拷问,反而将他们的头颅割下挂在菜市场呢?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卷入地下势力的争斗,明面上的示威其实是在向整个洛阳宣布一个信息。”
闫克宇紧张的问道:“什么信息?”
“刑部只会追查无头女尸案,其他的事情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崔文道,“王逸飞形同是一条鼻子灵敏的猛兽,嗅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而且以他的性格,和背后的后台来看,下一步就是看我们的反应了。”
闫克宇半懂的说到:“在等我们去帮他们。”
崔文笑了声:“你猜对了。刑部的实力还没来得及王逸飞消化,以他们的实力查清是时间问题,问题是等不了那么久,他要的是清楚迅捷的彻查此事。”
“如果我们没有反应又如何?他难不成”闫克宇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还没等他说,崔文就替他讲出来了:“正如你所想,他会去借机整治那些不配合调查的势力,我们一样,杨旷一样,都是无形的威胁。”
“好手段好胆量。”闫克宇感叹了声。
“他要没手段没胆量,我们用的着怕他吗?”崔文不避讳的说了出来,道:“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对策,老太傅也同意了我的想法,一切都在未雨绸缪中,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
“属下多问一句,是不是要配合他们的调查?”
崔文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道:“你啊你,配合是要配合,不要认为这是被牵制迫不得已的情势,查清案件对我们没有损失反而有帮助,你要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反而中了王逸飞第二层的用意。”
闫克宇反正不多想,一切都交给大人来决断,道:“属下明白了,目前正在全力追查,只是人手还是不足。”
“嗯?我不是让你们去做了吗?我们的人手覆盖洛阳还是能做到的。”崔文有些不理解对方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可是大人,崔府尚需要护卫,半月前的前车之鉴”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才没把所有人派出去,我就说怎么会人手不够呢。”崔文笑着摸着胡须,道:“没事的,尽管调走。”
“大人”
“我知道你担心,但是目前杨旷说不定也在为案件焦头烂额,没时间对付我们,其次你忘了我和他还在休战阶段。”崔文提点着闫克宇,放足了心说着。
闫克宇抱拳道:“大人思考周全,是属下愚钝。”
“不要说了,无头女尸案动静太大了,作为一桩凶杀案来说,未免太过严重。”崔文从大局观考虑着,做着正确的判断,“你唯一的职责,便是全力调查案件,如果很难也不要放弃,可不只有我们,还有洛阳所有的势力,合洛阳全部势力的力量,凶手绝对跑不掉。”
“大人为何这么说,凶手不会在当晚走吗?”闫克宇担心的问道。
“不会,昨晚艳春楼的战斗就说明凶手的目的不在花魁一人身上,他一定还在洛阳的某个角落,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不排除是杨旷自己演的一场戏,总之一个字,小心。”崔文还是嘱咐闫克宇小心行事,他们不能在身外事上惹祸上身。
“属下记住了,还有,”闫克宇又说道:“公子的伤势怎么样了,属下有没有下手过重?”
崔文愣了下,笑道:“没事,你做的很好,伤口伪装像是致命伤,逸儿没有事的,正在床上做戏给王逸飞看呢,不过这王逸飞到底挑什么时候再来呢?”
“没事就好,属下就放心了。”
“你去做你的事吧,剩下的不用你操心,光是追查案子你也很累,注意劳逸结合,你可是我手下第一大将。”崔文打趣的说着。
闫克宇感激不已,再度抱拳道:“大人如此重视属下,属下肝脑涂地,为崔氏死忠。”
“算了,快去吧。”
闫克宇感动的眼睛微红,正欲离开时,有人进来通报了:“刑部的人来了。”
说谁谁就来啊,崔文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自然无惧对方,对着闫克宇示意没事,对着下人道:“去让他们进来吧,就说本官在内院接待他们。”
刑部的人在巡防营的拥簇下再度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崔府内院,崔府上下的夫人丫鬟都投来了恐惧的目光,毕竟上一次造访把崔府翻了个底朝天,留下的印象太深。
崔文脸色疑惑了一下,马上恢复到原来的笑容,道:“不知这位大人的名讳,可否告知本官。”
来的不是王逸飞,而是典狱司的张鸿宇,此人冷冷的说了句:“典狱司司长张鸿宇,奉尚书之命想请崔府的公子崔云逸出来问话。”
“正是不巧,小儿卧病在床无法起来,请张司长见谅。”崔文笑容满面的说到:“小儿昨日被贼人所伤,想来是上次劫持小儿之人所做的把。”
张鸿宇没好脸色的说到:“是吗?那就请右丞相大人带我们前去看看吧,眼见为实,下官还需查证才能返回向尚书大人交差。”
“可以,请。”崔文带着他们来到了躺在床上的崔云逸,眼前床上的崔云逸腿上缠着膏药,还带着血迹。
张鸿宇不等其他人反应,一把扯开崔云逸腿上缠着的膏药,惊讶的发现居然真的有一大处伤口,刚止血结痂的样子,皱眉望向崔文,对方报以微笑回应。
作秀吗?张鸿宇一眼看出了,暗道崔府的公子居然能为崔氏做到这种地步,有点佩服起来,道:“看来是下官多疑了,还请大人尽管找人重新贴药吧,下官就先行走了。”
崔云逸装着昏迷不醒的样子,听说张鸿宇要走,才放心下来,气息逐渐平稳。崔文也做戏做全套的送张鸿宇出府门才回到崔云逸这里,亲自为儿子贴上药膏。
“父亲,还是孩儿自己来吧。”
“没事。”崔文笨拙的弄好了药膏,笑着说:“你是为父的儿子,为了家族做到这种地步,为父才是应该好好奖励你,贴贴药膏没什么。”
崔云逸鼻头一酸,道:“父亲辛苦了。”
“不辛苦,太傅他老人家才辛苦。”崔文又想到了老太傅,若非这位老人屡次出手相助对自己加以教导,崔氏集团在他手上也不可能存活到今天。
“太傅爷爷的努力没有白费。”
“嗯,为父也不会白费,为父要替文平王殿下铺好路,为日后的大商扶植真正贤明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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