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农人愿意背井离乡往邺城喊冤,那委屈可小不得,若真有地方官吏沆瀣一气,为了敛财胡作非为,打击的也是农民生产积极性。
生产不能恢复,哪来的钱粮交税,没有钱粮,高澄又怎么收买关西、萧梁的重要情报,总不能指望细作们在大街上打听吧。
将来大兴文教等诸事,又哪样用不到钱。
如今来了洛阳接近一个月,还未曾有过民众被送来洛阳,多疑的小高王还是不能放心,他又派出在洛阳新近招揽的文吏分往河北、青齐各州探查暗访,听取民意。
赵彦深被派往了最受高澄关注的青州。
也不能说高澄是没事找事,因为他确实闲得没事干,如今的北魏,都城在洛阳,权力中心却在邺城。
不止是高欢坐镇邺城,对于山东之地来说,邺城才是中心地带。
洛阳西有贺拔岳在侧,北面是山西尔朱兆,对于河北、青齐这两个核心地带的影响力无法和邺城相提并论。
如今清河王元亶名义上居尚书省摄政,但真正处理山东事务的,还是邺城旧有的行政班子。
这也是高澄对高欢不满的缘由,只剩政治象征意义的洛阳,却搞出两套班子,而他留守的任务,却是要稳住局面,不使洛阳生乱,这不是为难人吗。
高澄在听望司消磨时间的功夫,崔季舒的威名已经被洛阳民众争相传颂。
渤海王世子的幕僚当众殴打太尉,南阳王元宝炬,这么精彩的权力层八卦,谁又能拒绝参与讨论。
只能说崔季舒的三拳,打出了风采,打出了名头。
这些时日,崔季舒出门,旁人知道是崔府马车,都没有权贵敢与他争道。
谁又愿意招惹这个一言不合,就抡起拳头打人的暴躁青年,一时间风头无两,堪称洛阳街霸。
要不是知道这小子关键时刻靠不住,高澄真想把他转成武职,给自己当个亲信都督,带出去难道不比斛律光那个小透明拉风?
八卦越传越奇怪,慢慢就演变成了小高王强抢元明月,崔季舒怒打南阳王。
也许是尔朱英娥入门的事,让洛阳民众误解了高澄,但他并不恼怒,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总有一天世人都会明白,贺六浑才是幕后黑手,小高王是被迫纳妾。
在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渤海王世子授意下,慢慢有高澄礼敬尔朱英娥的事迹传出。
大家伙这才明白,小高王是个守礼的正直君子,与元明月的八卦才渐渐消去。
但孙腾、封隆之作为高氏亲信,居然不相信小高王的为人,先后上门求证,这让高澄气恼之余,只能耐下心来向他们解释。
两人离开前将信将疑的神色,让高澄格外受伤。
不过孙腾倒是说了一嘴,元恭被杀,尔朱兆之女新寡,为了高王,还是要麻烦世子委屈自己,挑下这副担子。
面对孙腾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行为,高澄也当即表态,身为人子,为父分忧义不容辞。
孙腾这才安心离去:有了小尔朱氏,世子应该会放过元明月。
对于孙腾、封隆之那档子事,高澄是真的不能管,帮了一个,就跟另一个结下仇怨。
孙腾是高欢元从旧友,属于六镇鲜卑派系,封隆之又是河北士人代表,当初就是他以冀州之主的身份,迎奉的高欢。
这让高澄很是恼火,这两个人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那点烂事,学学高欢孔融让梨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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