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生在王家的职责不就是面对这些危机吗?躲在这里不履行上苍赋予的天职,算什么,算缩头乌龟么?
“缩头乌龟”的话,几乎一天能在他肚子里能蹦哒好几次,好在他还算能管住自己的嘴,还从未当着闾丘云在的面将这句话蹦出来过。
左炎站在屋子中央质问云在,眼睛却又不看云在,而是斜睨着另一个方向的、坐在轮椅里的辜为先。
对于他这种奇怪的质问方式,大家早已习惯了,因为大家也知道,闾丘云在最听他老师辜为先的话,而主张在西岐郡受封,暂时远避王位的,主流人物就是辜为先。
当然,席佑堂只是不反对罢了,也未见得就多么赞同这个做法。
左炎在肚子里是强烈反驳过辜为先的“暂时”路线的。
什么叫暂时?一个刹那可以叫暂时,一辈子也可以被暂时过去的。大家自从跟随三殿下,到如今多少暂时了?一刹那间受封磬王都已经半年暂时了,说来说去,还不是要一辈子做只缩头乌龟,暂什么时呀。
左炎又一次在肚子里反驳辜为先的“暂时”理论反驳得来气,找人雕了一个大石龟准备放到云在门口去,乌龟名字都起好了,就叫战士龟,这只乌龟总算被柳下言拦下了,最后留在了山脚下的广场上没抬上来。
辜为先恍若没有听到左炎的话,他静静地看着坐在椅子里的闾丘云在,已满十岁的他比离开会颖时高了一截,但依旧纤弱,面色没有以前那么苍白了,红润了些,看来,石头城的空气和自在生活对他的身体还是有好处。
辜为先看向闾丘云在的手,他小小的、苍白的拳头正握得紧紧的,辜为先庆幸自己昨晚才为他修剪过指甲,他太了解这个孩子了,倔强敏感,他生怕云在哪一次掌心的指甲就会把自己掐出血来。
这时,柳下言也进了房,他看一眼地板中央站着的左炎,悄悄站到了席佑堂身后。
云在感觉到了辜为先在看着自己,抬起头,勇敢地迎住他的目光,目光里满是委屈。
辜为先叹了口气,席佑堂也叹气,但却还是没有人说话。
小楼忽然发现房顶好像有个老鼠探了一下头,于是拿了几颗瓜子抛啊抛的,想逗它下来。左炎几步跨过去,抓起一粒瓜子一甩,那只老鼠就直挺挺地从屋顶掉下来,蹬蹬腿死掉了。小楼一看,气得猛一跺脚,气咻咻走出了房间。
左炎开心地在他身后“嘎嘎”笑出两声,房间里总算有了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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