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久,四围还是静悄悄的。
“闵幽,你抬起头来,看看这根哭丧棒。”听得出,王后周致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
闾丘闵幽微微抬头,顺着母后手指的方向看去,见自己左前方靠祭案立着一根哭丧棒,似乎就是自己当日扶棂之时亲手执过的那一根。
二殿下闾丘闵幽不解其意,正自疑惑时,周致说话了:“这根哭丧棒是为你准备的,那天你棂前拜祭,我原打算用它将你杖毙在你父兄棂前。”
二殿下闾丘闵幽听母后这么一说,心下一阵发冷。他想起那天拜祭,恍惚是看到祭案旁倚着一根素杖的,估计就是这根哭丧棒。难怪那天杜嬷嬷直朝自己使眼色,让自己尽快离去。他忽然也理解了姑姑天怜刚才目光中的含意,并且明白到,今天的一切不同和诡异,似乎都是因了自己。
二殿下闾丘闵幽虽然开始觉得登极无望,心也开始烦躁不安,却还是将自己强自镇定下来,朝母后周致顿首道:“儿臣不懂母后在说什么。”
“你不懂,是么?”周致看一眼闾丘闵幽,声音冷削,“闵幽,不念你是闾丘家最后一点骨血,就你的所做作为,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你推出去斩了。今日在此祭告,不过是不想落世人口舌,说我对你不教而诛。”
王后周致的“诛”字出口,闾丘闵幽他心中那个自己吹了很久、在空中漂浮了很久的希望的泡泡彻底破灭了,他明白了今天原来根本就不是做关于新王登极的祭告。闾丘闵幽头上的青筋爆了起来,心头渐渐郁积起怨气和怒气,他决定拼死一争:“儿臣本以为今日是为儿臣登极之事祭告天地祖先。”
“登极?你还有脸登极?”周致望着闾丘闵幽,容色凛冽。
“儿臣为什么没脸登极?天下是我闾丘家的天下,我是闾丘家仅存的血脉,我不登极谁登极?”闾丘闵幽豁然起身,怒视周致,“母后,你和舅舅不肯让我登极,是不是想变天?是不是想把我闾丘家的天下变成你们周家的?”
放肆!
住口!
你说什么?
勇烈将军周却的“放肆!”、天怜长公主的“住口!”和王后周致的“你说什么?”几乎同时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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