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致的目光再一次扫向文孝勤时,文孝勤实在站不住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周致面前,痛陈道:“王后,臣教导无方,令世子误信流言,请王后责罚。”
其实,此刻的文孝勤心中纳罕极了,他这才想起世子入宫之前就和自己提到了四殿下之死。
可世子一直被自己关在府内后院,和外界毫无接触,若说王上闾丘羽的驾崩是通过霆钧阁的钟声和城内的哭声可以知晓,可宁妃遇刺、四殿下遇害的消息,连他自己都是昨天殿议才知道,且自己回府也未向家人提及,世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文太傅想,他派去监视和照顾世子的几个仆从也不是多嘴的人,就算他们想多嘴,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呢?世子怎么就认定这些是王后所为呢?而且,世子还提到闾丘羽是被毒杀的,这更是绝密啊!文孝勤已经急得汗都下来了。
世子闾丘奋卒一见文太傅为了自己跪下了,急得脸都红了,赶紧为老师辩解道:“母后,这些是我刚才乘轿来时听路人说的,不关老师的事。”
周致挥挥手,示意文孝勤起身。她转向世子说:“如果父王和宁妃是母后刺杀的,那你和云在又是谁袭击的呢?”
“当然是雪国所为。”世子接口而道。
“雪国只需废了我的后位,世子之位就垂手可得,再搞这样两场刺杀,你不认为雪国这样做,既是多此一举,也非明智之举么?”周致叹口气,语气中有一些失望。
世子听周致这么一说,不由愣愕,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但他心中早已认定父王之死乃周致所为,自然就认为周致不过是在诡辩,于是说道:“母后,难道父王不是口吐黑血死在您的瑞香宫,不是因中毒死在您安排的夜宴上么?不是您毒杀的,难道还是别人不成?”
周致闻言,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看世子,又看看文孝勤。“放肆!”周却怒吼一声,右手已经握住刀柄,却被周致按住了他的手臂。
“奋儿,先不说你父王和众殿下的事,你是不是认为,母后就该坐在瑞香宫里什么也不做,等着你父王把我的后位废掉呢?”周致的声音疲惫而无奈。。
世子想不到周致有此一问,憋了好久才嗫嚅道:“一个后位而已,值得那么争么。”
“呵,后位而已?”周致轻笑出声,“你来告诉母后,我若没了后位,你的世子之位还能在么?你和闵幽、云在的性命将来能保住么?你闾丘家的江山能保住么?这翼国还能是闾丘家的翼国么?”
世子脸涨得通红,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致这一连串的问题,只得把脖子一梗,胸膛一挺,昂然道:“大丈夫生死有命,舍生而取大义。今日,我不是要和母后理论这些孰是孰非,我只想来报杀父之仇!”
世子说着,手在身上一摸,但见寒光一闪,他已从麻衣下摸出一把短剑,青光流转,短剑直刺周致。杜嬷嬷、文孝勤见状同声惊呼,二人因为站得较远,想上前阻拦,却已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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