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骄的话令晚晴沉吟良久,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自己在雪国何尝不是连一个亲人,一个朋友也没有了呢。她最后肯答应王太后随飞雪公主来到翼国,不就是因为她在翼国已经毫无牵挂了吗?
而原来,这飞雪宫中,不仅仅她一个人是孤苦无依的,除了她,还有那骄,可能还有别的很多宫人宫女亦是如此吧。因了这种同命相怜,晚晴心中对那骄多了一分亲近和信赖。
那骄确实是把流萤剑当朋友和亲人看待的,他常和流萤剑一起饮酒,石台石凳,一人一剑,月下对酌,饮至兴高处,那骄就弹剑而歌,流萤剑发出各种声响相和。此时的流萤剑全无煞气,温柔似琴,而那骄则抚琴而歌。
一人一剑把酒相谈,肝胆以照,合奏出的歌曲或高亢,或苍凉,或凄婉,或欢喜。
而一曲终了时,那骄常常噙一口酒,喷在流萤剑上,而后笑呼:“有友如斯,快哉快哉!”
那时,酒罢歌毕的流萤剑和他的主人一样,青光点点,恍若有泪浮面。
晚晴想,那骄内心也一定是寂寞、孤单的吧,那把天下名剑也同它的主人一样寂寥落寞。
此刻,第一场大雪之中,那骄的剑时快时慢,晚晴看着他舞剑,想起午后那骄惊退谭公公的事,忽然觉得兴许谭公公知道那骄点什么。
记得有次宫人们聊天,说到那骄,有个宫女开玩笑地说:“他那把破剑还不知道能不能杀得了鸡呢。”
恰谭公公经过,他冷笑一声道:“那骄的剑是用来杀鸡的么?”
“嘻嘻,不是杀鸡,难道是用来杀蛤蟆的?他要能杀了蛤蟆也算他英雄。”那宫女说完“咯咯”娇笑,一众人也跟着哄笑。
“他的剑是用来屠城的!”谭公公冷冷道。
“什么意思?”有人没听清,追问了一句。
“意思就是给他一座城,像会颖这样的,他可以一天之内杀光全城的人!”谭公公一字一顿,说得好不阴森恐怖。众人却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晚晴联想今天中午谭公公那么专横跋扈、对飞雪公主都不怕的人,却闻那骄的剑音而退,她断定谭公公一定知道那骄的过去。
晚晴不由朝那骄多看了几眼,忽然又想起上午她前往慎德殿找王上闾丘羽,为小公主请名时,在池塘边见过的那个淡黄眼眸的侍卫,他身后背着的剑,是一柄绿莹莹的蛇形剑,是不是也是一把天下名剑呢?
晚晴决定找机会问一问那骄,说不定那骄能知道那把剑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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