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雪宫出来的晚晴心事重重,她低着头边走边想:就算王上真在慎德殿又如何呢?王上会见她吗?之前那些被派去的婢女宫人,可是连王上的影子都没见上。
一想到这一点,晚晴就颇为郁闷,呵呵,谁让她们是敌国的人呢,活该受到人家如此待遇吧。
有一刻,晚晴甚至想,没名字有什么大不了,难道小公主殿下就因此长不大了么?穷人家给孩子起名,讲究贱名长命,名字越贱,孩子越容易养,起的都是狗剩、毛蛋、福娃、胖妞之类的名。
现在,小公主殿下甚至不幸到连个贱名都没有的地步,这样岂不更好养、更长命,大家应该为此高兴才对。
虽然,小公主殿下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她同时有着翼、雪两国的王室血统,可王室的孩子也一样是肉体凡胎,一样要哭闹生病吧,自然也还是遵从一下民间习俗比较好。
晚晴这样天马行空地想着,索性琢磨起小公主殿下的“贱名”来。晚晴自幼读了不少诗书,可说到给孩子起贱名,她就所知甚少了,只得苦思冥想左邻右舍一些穷孩子的名字:“土妞”、“阿花”、“傻姑”
不过,马上,晚晴就不得不承认,这些名字用在翼国公主身上,实在有些贻笑大方。
她暗自设想了一下,小公主上殿参见王上或者有他国的贵宾、使节来拜谒公主时,传诏的公公站在王宫大殿前或者公主府门处,托着拂尘,尖着嗓子喊:“宣土妞公主上殿”、“某某觐见阿花公主”、“傻姑公主有请谁谁”
那时节,殿上殿下、府内府外一定是一张张震惊尴尬、忍俊不禁的面孔。
晚晴这么一想像,“扑哧”一声,自己先把自己逗笑了。
晚晴的笑声惊起两只小鸟,扑楞楞飞去,有几片叶子被小鸟蹬落了树,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晚晴的目光追着小鸟望去,看到路旁不远是一片小树林,清一色的梧桐树,应该种植没有太久,树干都不粗壮。
此刻刚刚入冬,枝桠上残留着一些颜色深浅不一的梧桐叶,一片一片,执拗地举向空中,像孩子索要糖果玩具的手掌。
这让晚晴忽然就想起了她家后院的晚园,那时她常在晚园嬉戏,放声地笑,放肆地笑,笑声攀向树梢,常常引来满园鸟鸣
忽忽数年,物非人亦非,此刻的她,已是飞雪宫一个宫女,正在这初冬时节的异国王宫,扮演一根会走路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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