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春身后,青色的高墙耸立着,将宫内的风光遮挡住,让所有试图窥视它的目光都无功而返。
忽然,“嘎吱”一声,乔本初和“小芋头”赶紧扭头看时,王宫西北角那个专供飞雪宫人进出的小角门被人从里向外推开了,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从门内走出,朝三人行来。
乔本初和“小芋头”侍卫慌忙起身,张喜春也放开风箱的拉柄,站起身来,撩着围裙不停地擦手。
披斗篷的女子来到火炉前站定,并不说话,只伸手将三枚铜钱投入木案上的一个藤编小框里,纤细的手指,白皙的手臂,遮着手臂的斗篷则锦缎彩绣,颇为华丽,风帽下的面孔眉清目秀,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姑娘,正是飞雪宫的晚晴嬷嬷。
这明显是二人之间早已熟稔的动作,张喜春二话不说,右手抄起一根三尺长的铁钩,左手揭开炉盖,炉中红红的火光立即蹦跳而出,仿佛仙家打开了炼丹炉,夹杂着烤包子的香味,格外诱人。
围在炉边的四个人忍不住一起伸长脖子,探出头,朝炉膛中望去。
炉中火苗正旺,炉膛被照得通红,炉壁上贴着几圈包子。这些包子刚才还在木案上,小猪一样白白胖胖,此刻却已被炉火烘烤得金黄亮泽。
此刻,那些炉火像贪吃的小孩,吐着红红的舌头,朝这些包子垂涎欲滴。炉壁上的包子已经变身为一只只金色的壁虎,让人担心一不小心它们就会掉下去,被红红的火苗吞噬。
张喜春伸出铁钩,往炉膛里一探,殊无偏差,一个金黄色的烤包子被他准确地钩出。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攥了三个小纸袋,指尖轻轻一搓,袋口就花一样绽开,铁钩一抖,包子滑落其中。
这般三次动作重复后,三个烤包子被装入了纸袋。张喜春把三个小纸袋递给晚晴,正要说话,一旁的“小芋头”抢先说了:“晚晴姑娘,十三叔带你看烟花,去不去啊?”说完嘻嘻一笑,张喜春亦腼腆而笑。
晚晴看看“小芋头”,又看看张喜春,抿嘴一笑,始终没有说话,转身离去了,又踅进回小角门里。
“四殿下又馋包子啰。”乔本初嘴上说着,已从张喜春手中抢过铁钩,先钩一个包子甩给“小芋头”,接着又钩出一个自己接了,一口咬下去。
包子里像藏着个小烟囱,被这一口咬断了,半截尚在包子里,直冒热气,另半截则被含进乔本初嘴里,烫得他嘴巴歪来歪去,不停往出喷热气。
“小芋头”双手捧着包子,因为烫手的缘故,像捧了只小松鼠,包子在他两手间跳来跳去。俩个侍卫一个用手、一个用嘴倒腾着两个烤包子,慢慢踱回角门,将两扇朱漆小门重新关好。
“小芋头”背对张喜春的烤包子档,用身形遮住乔本初,突然压低嗓门,对乔本初说:“乔哥,你说这十三是不是有问题?”
乔本初看看小芋头,说:“有什么问题?你怀疑他是雪国奸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小芋头”认真地说。
“包子里面夹带点小纸条之类的东西给飞雪宫?”乔本初补充道。
“嗯嗯,有可能。”“小芋头”用力点点头。
乔本初忽然伸出一掌,使劲拍在“小芋头”头上:“雪国有什么消息,直接派人进飞雪宫去说不就得了,还用费这么大周折,包在十三的包子里吗?!”
“小芋头”挨了乔本初一巴掌,有些不服气道:“那你说十三为什么总想带人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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