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火烧火燎的,她不再看闾丘闵幽,把扫帚往地上一丢,就自顾自开始收拾门前的花草,根本不去理会闾丘闵幽,倒忘了他好歹也算是临水坊的一个客人。
看见可心不理他干活去了,闾丘闵幽也不说什么,依旧笑笑的,将两把扫帚拿到墙边立好,然后开始动手帮可心收拾那些盆盆罐罐、花花草草。
可心恼他刚才嘻笑自己拿扫帚的样子,就板起脸开始支使他,一会儿喊:“鱼鱼,递一瓢水给我。”一会儿又指着个大花盆说:“把这个挪那边去。”然后再随手瞎指个地方。
一整个上午,就听可心不停地叫唤:“鱼鱼,去把这盆的土换一换”、“鱼鱼,去把那盆的土松一松”、“鱼鱼,去把这盆挂起来”、“鱼鱼,去把那盆抱下来”
直到有客人来买花,满头大汗的闾丘闵幽主动迎上去,来客奇怪地看着他,他就自我介绍说:“我是临水坊新来的伙计。”说完回头看一眼可心,朝她睒睒眼睛。
可心一想,可不是一个上午自己都当他是伙计来使唤呢。可心再也掌不住一张板板的脸了,用手背掩着嘴角,和周围的花儿们一起,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
中午时分,闾丘闵幽准备离去时,挑了一朵大红的绣球花簪在小黑耳侧,然后就吹着口哨,左看右看,上下打量小黑,一幅看不够、喜滋滋的样子。
可心奇怪地问他:“有什么可看的么?”
闾丘闵幽忽然将脸凑过来,压低声音,贼兮兮地对可心说:“你看小黑像不像新郎官?”
可心闻言一怔,旋即满面通红,如晚霞夕照。她翻了闾丘闵幽一个白眼,别过脸去,没有接闾丘闵幽的话头,嘴角却再也掩饰不住地、慢慢泛起笑的波纹。
这以后,北大街临水坊花店此后还真就多了一个伙计,而且还是义务的。那个伙计总是牵着一匹小黑马而来,将马儿熟练地拴在门口的系马桩上,然后就开始侍弄花草,将大大小小的盆盆罐罐搬进搬出。
那个酷酷的少年伙计,本是会颖城中很多少年男女的偶像,可他在临水坊捋起袖子干活时,却十足十的一个纯朴的乡村少年。
这个乡村少年甚而是有些傻傻的、憨憨的,他被那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老板娘”可心呼来喝去,那张小麦色的脸庞常常被泥巴和花肥搅拌成一张大花脸,臭臭的,脏脏的,可是,少年伙计不仅没有不高兴、不乐意,反而一副很快乐的样子,常常咧着嘴嘿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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