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闾丘闵幽急急召见薛金山薛管家。薛管家在流华邸做管家已经多年,很了解二殿下闾丘闵幽的习性。闾丘闵幽每次叫他,他心中都能大概猜到是为了什么事。这次,他当然也猜出是为了临水坊的花了,于是磨磨蹭蹭好久才来,来了也是缩着肩膀和脖子,站得离闾丘闵幽稍有点距离的位置回话。
跟久闾丘闵幽的人都知道,二殿下问话有个习惯,问得火起时,会一巴掌朝被问话人的脑瓜子扣下来,像小时候孩子们秋天在田野里用手掌扣蚂蚱。
二殿下闾丘闵幽是习武之人,一巴掌扣下来,虽没有伤人之心,挥手也只是个拍桌子、瞪眼珠的伴随动作,但是被拍到的人就惨了,往往哭诉脑瓜子生疼生疼。这些被拍了脑瓜子的人,起码有好几天看上去都会傻傻愣愣的,一说话也疼得嘶牙咧嘴的。
所以,薛管家这些人早就学乖了,每逢问话,进来后总是站得离门近近的,离闾丘闵幽远远的。
对此,闾丘闵幽也是见怪不怪,无可奈何,发作不得。有时候就只能自己忍不住说着话迈前几步,谁知这些久经阵仗的人精却懂得敌进我退,敌来我走,看着二殿下进两步,他们就赶紧悄悄退三步,没办法,闾丘闵幽的步子大,又是朝前走,进两步顶他们退三步啊。要是身后已经退无可退时,他们就会和二殿下闾丘闵幽在厅里兜圈子,捉迷藏一样,搞得闾丘闵幽哭笑不得。
别看二殿下闾丘闵幽经常都是黑衣黑裤,在外一副煞神的样子,可是在自己的流华邸里,他其实好脾气得很,常拿手下那些仆从们没有办法。
此刻,听到二殿下闾丘闵幽询问鲜花,薛管家一边机警地和闾丘闵幽保持距离,一边低眉顺眼地抱怨:宫里每个月拨给各殿下府的用度都是有限的,现在大部分开支都被用来买花,而花这种东西,既不能吃,也不能穿,更不能当银子使唤,难不成这个月的月俸给宫人们发鲜花不成。
薛管家嘴里唠叨着这些,脚下却毫不怠慢地往后缩着,因为他看到闾丘闵幽正气得嘴歪鼻子抽,一步步逼近过来。
当然,最后二殿下闾丘闵幽停步了,因为他很清楚,他再靠近过去,接下来就该进入兜圈圈环节了。
唉,闾丘闵幽长叹一声,他算是明白这几天可心为啥黑着脸给他脸色看了,敢情是自己的那点小伎俩早已被人家识穿了啊。
二殿下闾丘闵幽抬头,还想再详细询问一下薛管家当时的细节,却发现薛管家已经脚下抹油溜号了。
接下来几天,二殿下闾丘闵幽到临水坊买马饰,都是低眉顺眼,给小黑买了就走,不敢多做片刻停留,只暗暗观察着可心的火气消了没有。
还好,如此小心翼翼些时日后,眼见着可心的脸色一天天和悦起来。吕鱼鱼多日来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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