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第六代君王闾丘涯庆祝翼国立国百年,建成霆钧阁,为将这口“长破”钟移置霆钧阁顶,匠人们颇费了一番周折。
闾丘羽曾无数次听自己的父兄讲述过这口大钟的历史:当年翼国开国王上闾丘狐领军破敌,建有一辆钟车,驮载此钟随军,钟车上高挑黑底红边的鱼骨三角旗。
每至酣战之巅,阵后舞人必催杵击钟,钟声远达阵地,战卒与舞人遥相呼应,齐声高呼“破”。
鱼骨旗指处,骑兵遂风卷残云,步兵则摧城拔地,钟声、鼓声、呼哨声、战马嘶鸣声里,翼战士乘风出击,从高处巨鸟一样飞落,万军之中,斩将夺旗
经过二十二年征战,闾丘狐终于一统娄、井、丰三国,建成今日之翼国,至今已绵延传承十九代之多,逾三百年。
钟亭前面有一排香案,闾丘羽先带着小天怜到案前焚香,跪拜过长破钟。然后,带着小天怜进了阁顶西边的一间小房。
小房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写着“祖阁”两个字。
跟随闾丘羽一起登阁的,除了戚公公,还有“风雨雷电”四侍卫中的程风和徐雨,二人见闾丘羽进了这间房,都没有跟入。只戚公公一人跟着王上和长公主,进入祖阁。
祖阁内三面墙都是香案,上面摆满牌位,看名字,都是闾丘家各代君王一脉的子嗣牌。
最中间一个最高大的牌位是翼国开国君王闾丘狐及其子嗣的牌位,然后,依次是第二代王、第三代王其中亦可看到第六代王闾丘涯、第十一代王闾丘戎的牌位。
较新的牌位即是半年多前故去的、闾丘羽的父王,第十七代君王闾丘恭,及闾丘羽的三位亡兄世子闾丘钺、三殿下闾丘歧、四殿下闾丘燧的牌位。
闾丘羽带着小天怜在这些祖宗牌位前上香磕头,跪拜列祖列宗。
忽然,闾丘羽走到房间一角,从一个小五斗柜里拉开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块空白牌位,立在闾丘恭及三位亡兄的下首。
守在门口的戚公公见此情景,心中一动,想起昨晚周致病倒,闾丘羽几次急火火宣召御医。
然后,就见闾丘羽带着小天怜,俩人再又一起焚香,单独拜祭了这块无字牌位。
戚公公注意到,闾丘羽跪在那里,双肩耸动,起身后,可看到他两眼潮红。
陆公公没有和众人一起登阁,而是守在阁底。闾丘羽等一行人从霆钧阁顶下来,经过陆公公身旁时,闾丘羽从袖筒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陆公公,然后和小天怜再一次向陆公公躬身行礼,告退而去。
闾丘羽走后,陆公公锁好阁门,拿着那封信,下到霆钧阁地下室。地下室很空旷,摆了几副条案,供着几个神像。陆公公将那封信在神案上铺开,信封是牛皮黄纸,封面空白,没有写字,也没有收信人,封口处盖着暗红色王玺。
陆公公亦不拆看信函内容,只从神案的一个小抽屉里找出一盒印泥,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方小印,就着印泥点了,与王玺并排着,盖在了信函封口处。印是月牙形的阳文,可以看出是“月明”二字,仔细看时。可以发现月牙边有一个小缺口。
陆公公将这封信放在神案上,用一个伏虎型青铜镇纸压住,退出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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