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崇尚个人英雄主义，最崇拜力挽狂澜的人。你敢叫板全世界，美国人就敢把你捧为超级英雄。我敢保证，此刻你的球衣销量k线图一定比眼镜蛇的头扬得都高！如果你此刻出现在休斯顿的街头，连小混混都得朝你敬礼！不光休斯顿，其他地方的人也一样，表面上看骂声一片，你等着吧，再打几场好球，全美朝拜！不出预料的话，不需要多，保持强势三五场，一定会有代言产品找上门来。

“至于萨博尼斯、特纳、赛迪斯-杨、奥奎因，如果下一场球无法做出回应，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伴随整个职业生涯的嘲讽。有代言产品的话很有可能会就此终止合同，至少不再续约——哪家产品愿意与失败者联系在一起呢？”

李小白侃侃而谈，句句鞭辟入里，周启翼听了大为受用。

“这么说，我打人有理、狂傲有利了还？”

李小白点点头：“主要你有本事！篮球场上成绩为王！球技就是王权，胜利就是正义。”

“听你一说我心潮澎湃，这样，中午饭我请，地方你挑，顺便接受你的采访。”

李小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采访你？”

周启翼说：“这还不简单？我昨天表现强势，你却没写推送文章，我猜今天肯定会写，而且会写点特别的，对不对？”

“哟？”李小白非常意外，挑着眉毛问：“你说说我昨天为什么不写？今天会写点什么呢？”

周启翼说：“你昨天不写是因为你料定会有大量的人写关于我的文章，写什么都会被淹没在喧嚣之中。今天写就不一样了，喧嚣沉淀之后人们会期待比赛幕后的、冷静的、有见地的声音出现，这既是心理节奏，也是生理节奏，更是传播节奏。那么还有什么是别人不知道而又想知道的呢？我想来想去，可能你会对我怒推萨博尼斯背后的故事感兴趣，我猜对了吗？”

“可以啊！”李小白更加意外，他接触的篮球人当中，大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想到周启翼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所思所想，而且他竟然懂心理学和传播学。

“既然猜对了，你就跟我聊聊吧，把怒推萨博尼斯背后的故事讲给我听一听。”

周启翼说：“其实不用我讲，我身体的伤痕会说话。”周启翼说着，掀开上衣，露出前胸、后背、胳膊上的七八处抓伤、挠伤、掐伤的痕迹。尤其后腰和软肋处还有两处若隐若现的淤青。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怒推萨博尼斯了吧？我全身的伤痕都是拜他所赐，我不打他已经算是最大的隐忍。最讨厌的是，我推他那一下全世界都看到了，可是他抓、挠、掐、捣没人看得到，裁判也视而不见。就是这样，印第安纳的记者还不依不饶，说裁判吹偏哨向着我，真是无稽之谈。如此下作的人能称得上金刚？屁！我骂他木桩已经算是口下积德，该骂他垃圾才对！”

李小白轻轻摸了摸周启翼肋下的那片淤青，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启翼要打萨博尼斯，也终于体会他把萨博尼斯比作砖块和木桩的隐情。

“你为什么不向裁判申诉，或者在发布会上向记者展示伤情？”

周启翼一笑，反问道：“你要听实话还是要听谎话？”

李小白白了他一眼：“你学我？我要听谎话。”

周启翼笑了笑说：“谎话就是，你是我的御用记者，我要留点料给你。”

“切，实话呢？”

周启翼说：“实话就是，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像个娘儿们一样拿这些小伤找裁判和记者博取同情？钢铁之躯，流血流汗不流泪，我宁愿用血肉之躯对抗全联盟，也不可能在裁判和记者面前叽叽歪歪。”

李小白扑哧一笑：“我也是记者啊，你现在不正是在我面前叽叽歪歪吗？”

周启翼说：“你不一样。你要觉得我在叽叽歪歪的话，那你就把实话当谎话听，把谎话当实话听就妥了。”

李小白很得意：“这还差不多。你等着，我给你的伤痕上上妆，让全世界都知道步行者的内线们对你都做了什么。”

说着，李小白从包里取出一堆化妆品摆在桌子上，而后认认真真地把周启翼身上淤青和被抓伤挠伤的地方都特意“突出”出来，放大“效果”。

好家伙，现在看上去，伤情比刚才严重多了！

李小白取出手机录像、拍照，然后打电话向她的上司汇报选题：“关于火箭与步行者一战，我有独家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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