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南笙是第二天早晨苏醒过来的,医生拿着量好的体温计,欣慰的道:“总算退烧了,如果您再不退烧,墨少要吊销我的医药师执照了。”
护士满脸羡慕:“沐小姐,你真有福气,你高烧昏迷这么久,墨少衣不解带,带伤亲自伺候了你整整一个晚上呢。”
沐南笙精致的小脸清冷无波,只是淡然的看了年纪轻轻的护士一眼,移开了目光。
小护士拧着眉,见沐南笙丝毫没有激动和欣喜,有些不忿的跟着医生出了病房。
昨晚似乎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她烧的昏昏沉沉,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压根就不知道墨无尘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该坦白的都已经坦白了,原本以为他会嫌弃自己脏,没想到他竟然还会亲自守着她。
楚潇潇拧着食盒,推门进来,看到沐南笙醒过来了,眼眶一红,差点又哭出来。
“南笙,对不起。”楚潇潇坐在病床边,握住沐南笙的手,“我本来昨天来医院看你的,门口的保镖不让我进来打扰你,说你发烧了。”
“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这次的绑架本来就不知道预谋了多久,跟你没关系。”沐南笙挤出个苍白的毫无血色的笑脸,安慰道。
楚潇潇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的视线落在沐南笙原本乌黑发亮的长发上,指尖挑起飘散在枕头上的几缕发丝,讶异的问:“南笙,你的头发怎么突然白了这么多?”
沐南笙漆黑的瞳仁猛的一缩,抬手抓起垂下来的长发,心里一阵阵的发凉,“镜子呢?拿给我照照。”
楚潇潇不明所以,掏出包里随身携带的化妆镜,递给沐南笙:“我前天来看你的时候,你的头发都是乌黑的,怎么回事?”
沐南笙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垂在胸前两侧的长发如银丝一般雪白,垂在后背的发丝依然漆黑如瀑,就好像被人为挑染漂白过的一样。
沐南笙心里涌起漫天的恐慌感,有一种对宿命的无能为力。
如果她的头发全白了,墨无尘是不是离死期不远了?
就好像外公离开外婆一样,突然间就过世了?
“南笙,你怎么了?”楚潇潇见她眼神惊恐不安,面色惨白,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化妆镜塞进自己的包包里,抬手捏她的脸颊,“你别吓我。”
沐南笙回神,重新靠躺在靠枕上,声音微微颤抖着:“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想到了我外婆。”
“你外婆身体比从前好了些,我拜托我母亲去看过她,老人家似乎越来越清醒了。”楚潇潇将她脸侧的白发拢到耳后,“出院后要染黑吗?”
“嗯。”沐南笙闭着眼,“潇潇,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母亲那边的家族有一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遗传疾病?”
楚潇潇只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白发?这并不是什么重大疾病,你别放在心上,好多年轻小姑娘为了漂亮,将头发挑染成各种颜色呢。”
“这是诅咒,等我的头发全白了,阿尘就危险了,当年我外公就是这样的,外婆的父亲也是这样的”沐南笙抬手捂着脸,声音里透着绝望后的荒凉。
“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你那个杀千刀的父亲为什么还好端端的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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