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沐南笙拿着勺子慢慢的喝粥：“三年前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潇潇在帮我查那个人的下落。”

“如果找到了，你要怎么做？”

“他欠我母亲一条命，让他偿命不为过吧。”沐南笙握着勺子的手指骨节泛着青白，“他毁了我的人生，我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似乎想到了什么，沐南笙看向顾清鸿：“清鸿哥，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给潇潇打个电话，问一下我外婆的情况。”

顾清鸿没作声，将手机递给她，“我出去一下。”

站在走廊里，点了一根烟，顾清鸿侧头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墨无尘，墨瞳眯起，狠狠的吸了一口，将半截烟抬手丢进垃圾桶里，挡在墨无尘面前。

“墨少。”顾清鸿脑子里清晰又混沌，半响，才咬牙问：“你能保证一辈子都对南笙好吗？无论她从前有过什么样的遭遇，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墨无尘被病痛折磨的面孔清瘦而俊朗，轮廓更加立体分明，墨黑的瞳仁里如暗沉沉的黑夜，似一滩死水，透不见半点光，他唇边噙着一丝淡笑，似无奈似嘲弄：“顾公子，我这个身子，被药物都快要掏一一空了，拿什么保证一辈子？”

“如果你被司少爷医治好......”

“百分之一的概率，对南笙而言，只是个心里慰藉而已，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我就算再怎么调养，也只是延长几年寿命而已。

我只能保证在我有生之年对她好，等我不在了，还希望顾公子多多照顾她，如果可以，带她离开这里，换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你......都知道什么？”顾清鸿有一种被人看穿心思无法掩饰的波动。

墨无尘哂笑，眼神清冷锐利：“你看南笙的眼神，跟我看南笙的眼神没什么不同，完全不像哥哥看妹妹的该有的温情，反倒是男人看女人应有的侵一一略。

知道我为什么并没揭穿你吗？

是因为我知道我无法陪伴她度过一生，希望我死之后，她身边有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死心塌地的对她好。

就算她沉浸在对我的回忆里，也能一点点的感化她，将她从过往的漩涡里带出来。

如果我能陪伴她度过一生，你们这些人早就不会有任何立足之地。”

言外之意，墨无尘没有动他们这些觊一一觎自己妻子的男人，并不是心胸有多宽广，只是为沐南笙的下半辈子做打算。

顾清鸿似乎明白了沐南笙昨晚在浴池里说的那些话。

他本来就温润如谦谦君子，从小到大的教养不允许他做更加出格的事情，所有要说的话卡在嗓子里，喉结滚了滚，吐出几个字：“南笙熬了粥，去吃早餐吧。”

墨无尘推开厨房半掩的门，正看到沐南笙拿着药膏在涂抹手腕上的红肿，他眯起眼，三两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怎么弄的？”

他将棉袄的袖口往上掀，整条手臂上都是红红紫紫的掐痕，触目惊心......

沐南笙生怕他发现异样，赶紧收回手，低垂着脑袋目光躲闪：“昨天上山，摔了一跤，幸好被绳子缠住手臂了，才没有滚下山，没想到今天会肿起来。

爷爷配的药很好，涂抹几次就消肿了，没事的。”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我看看。”墨无尘不放心，抬手就要掀开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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