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牢之中，人人可杀。

范诚抿着嘴唇，识海之中，那团火，又燃烧了起来。在火中，黑色的獬豸在奔跑。

【牛魔法】

【由屠魔老人从上古废墟中活得，修行此法需要杀牛祭道，汇合各种魔药食用。十二次后，拥有牛魔巨力。】

范诚没有说话，紧盯着眼前的事物。

这是范诚无意间活得的神通，在獬豸火下。

识海中的那团火，依旧在燃烧。那火光只有星星点点，却不曾休止。

沈诚心头，一段信息轻轻流过。

【蛮牛：力敌数夫。】

【牛魔：力若魔怪。】

【移山：力可移山。】

代价呢，这也是沈诚最关心的东西。看着疯疯癫癫的白二郎，他大概也猜到了。

果然，诡异消息再次发来。

【修成牛魔后即可身负重力，神勇无敌。但沾染牛魔戾气，修成后易疯癫。】

沈诚。。。。。

接着又在沈诚心中，又闪烁出灰老鼠的信息。

【鼠行：由江洋大盗独行客自一残破古庙油灯所得，修行此法需抓拿野生灵鼠一只，于聚魂地挫骨扬灰，七日后灵鼠怨魂附体。】

【鼠行：行动迅疾】

【鼠灵：残破神识】

【鼠道：鼠神来临】

【修行此法后，骨骼细软，身形轻快如小鼠，五识敏捷。修行者不可食用血荤，捕食野生小鼠，可以延续法门。由鼠入道，灵魂受万鼠吞咬之苦。】

白二郎和“灰老鼠”争斗的越发激烈，白二郎似乎未曾听到应二的劝解声，状若疯癫。他双目愣直，口吐白沫，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但另一边又在挥舞着拳头，拳头打在石墙上，打出了血。但他依然是不知疲倦，似乎也不知痛苦。

沈诚等人看的有些发怵，这白二郎修行了诡异，人也像是有了疯病。

“灰老鼠”在他面前，真像是一个沙包。

此方世界修行诡异，等于是弯道超车，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除了外形，最大的问题在于神魂。河阳城中，大多也是这种基础性的法门。牛魔法、鼠行。

更高深一些的虎魔法、象魔法，基本上是绝迹的。就像是前世那样，燕窝鲍鱼不一定能流转开来，但卤煮爆肚这样一开始量大管饱的穷人乐绝对流传的广。

沈诚不知道，自己是否也会有这样苦毒的下场。

如今市面上流传的《牛魔法》、《鼠行》都是这种入门级别的诡异法门，但要想炼到化境，太难太难。牛魔法炼成了疯病，鼠行法到最后变成了人鼠，鲛人法最后会冻裂而死。

以沈诚的估算，一般人都死在了第一步、第二步的路上。若想让诡异踏上第三步以上，那基本上是胡乱思想。

一般的诡异者，从修行那一刻就“死”了。

最烧脑的蝉蜕法、地仙法这样的法门，反而没人修行了。

“莫打了，莫打了。你这头蛮牛，老子降了。”灰老鼠左支右绌，他属于灵活类的法门，在这破烂监牢施展不开，何况入狱就打了几十杀威棒，是越发处于下风。

匍匐在地上后，就更像一头老鼠了。

“看到没有，这便是修行的代价。”“唉。”老牢头应二叹了一口气，他的话语很低沉，沈诚和赵虎听得一清二楚。

这两人的事情，沈诚也知晓一些，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白二郎是山中猎户，嫌弃打猎太累，不知道从那里购得一本《牛魔法》，忍不住修行起来。

刚开始是打猎数量大增，发了一波横财。接着就是在一次狩猎中和邻村的猎户抢夺猎物干架，发起疯病来，搞出来几条人命。

灰老鼠是河阳城中的窃贼，《鼠行》倒是城中窃贼，偷儿们都流传的。只是灰老鼠管不住自己，修了鼠行法以后，刚开始偷窃钱财，后来又猥亵妇女，又污了一个大户人家妇人，也被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