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那么黑,朦朦胧胧中一盏微弱的烛火,在潮湿逼戾的山洞里,摇曳似鬼魅的眼睛。江挽歌似醒非醒,感到浑身酸痛。
眼角湿湿的还残有泪痕。
身上仿佛是被细细的绳索捆住了,勒得她好一阵难受。联想起先前的种种,就好像早在不经意间落入了一个精心策划的圈套里。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远远地,一抹妖娆的红款款而来。待走的近些,江挽歌才看清她的容貌。
那是一个极妩媚妖艳的女子,红衣红裙,裙裾处绣着娇嫩的牡丹,国色天香。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上胭脂层层晕开,眉如远山黛,唇上一点殷红愈发显得她百媚千娇,颀长的水袖逶迤于地,袖上是嫣然的红梅。浓郁的芬芳扑面而来,却还是被江挽歌嗅到了她身上传来的丝丝狐骚味。
来者不善,江挽歌眼神犀利的望向她,问道:“你是谁?为何将我撸至此处?”她与她素未谋面,又无冤无仇,除了滔滔的愤怒,还夹杂着一丝疑惑。
女子娇笑道:“欧阳念瑶,你如今连我都记不得了吗?”
欧阳念瑶?江挽歌垂下眼帘。没好气的说道:“姑娘怕是认错了人。”
“认错了?”女子又是一阵娇笑,道:“你欧阳念瑶就是化成了灰,我秋濯也认得你。”
秋濯?江挽歌一惊,她不就是那惊鸿桥动人传说里的主人公吗?怪不得那阅遍无数群芳的帝王对她念念不忘。想起花间影提起她时痴迷的样子,她又问她:“你可认得花间影?”带着一丝期盼和幻想,江挽歌狼狈的样子映在秋濯眼里。
“怎么?你也认识他?”秋濯媚眼如丝,陷入了无限回忆。百年前她与欧阳念瑶在汹涌的洛河打的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相互拼尽全力,最后她虽然赢了,千年修为却毁于一旦,只能重头来过。她原以为欧阳念瑶从此在这世上不复存在,却在后来才得知,她残存的魂魄钻进了一个即将生产的妇人身上,如今得以重生。而花间影,是她在落霞村修炼时偶遇的一个小小少年,见他生的粉雕玉啄,自己在那洞里又无限寂寞,便常常与他玩耍,这一晃,就是数年。“一个凡夫俗子罢了。”秋濯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们果然相识。江挽歌眸光一黯,无限哀婉。
秋濯将这一切尽数看在眼里。纤纤细手抚上江挽歌白皙的面颊,嘲讽道:“这一世,你倒是个痴情种呢。”说罢,面上又浮现出一丝狠厉,道:“如今你落到我手里,我定要你尝尽百般折磨,将你挫骨扬灰。”她狠狠的掐住江挽歌的脖颈,直到她双颊通红才松开了手。
“咳咳。”江挽歌大口喘着气,险些晕厥过去。却依然一副桀骜的模样,狠狠瞪着秋濯。
秋濯粲然一笑,“这锁妖绳会将你身上的灵力一点点耗尽,你就在这洞里好好享受无尽的寂寞与孤独吧,哈哈哈哈。。。。。”
秋濯桀笑着离去,余音回荡在空旷的山洞里,久久不散。
想不到那荡气回肠引人遐想的凄美爱情里的主人公竟是这样一个女子,江挽歌惨然一笑,干涸的唇被拉扯出一道细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在颔上留下一道鲜明的痕迹。
江挽歌阖上双眸,催动灵力,试图挣开那锁妖绳,却不想,那绳子反倒缠绕的越来越紧,疼的她不由shenyin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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