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方觉夏就收到了斯塔克的电话连环轰炸，但在挂断第三电话还能阻止斯塔克的电话时，反手就将新买的手机砸碎了丢进垃圾桶里。

可还没有来得及再次进入梦乡，窗外就响起了轰鸣声，在噼里啪啦声中窗户直接成为了满地碎片。

“该死的！马克7！你已经等不及成为废品站里的破铜烂铁了是吗？”方觉夏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发出咆哮，站在眼前的赫然是无人操控的红色战甲，前面部分已经向两边打开，正在等待他的进入。

三个小时！从皮姆科技公司回家到现在就睡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看着面前的战甲加上上次磨裆的事，心中有着怒火在升腾，恨不得直接将它拆成碎片拿去卖废品。

每个拥有起床气的人在被别人吵醒的时候，总是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给毁灭了以此来换取自己安稳的睡眠。

“好的先生，如果这能够让您起床的话。”马克7里装置的星期五发出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斯塔克先生特地让我来邀请您前往复仇者联盟基地，请踏上机甲。”

“不上，我宁愿走路过去都不踏上机甲一步。”方觉夏顿时觉得胯部在隐隐作痛。

“先生，斯塔克让我务必在五分钟内请您到达......”

“你先转过身，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的。”

马克7号刚转过身子，方觉夏就拿起放在床头边原先准备用来拆墙的锤子，一锤将马克7号的脑袋抡了下来，在一阵叮铃哐当的响声和楼下此起彼伏的骂娘声把机甲拆成了碎片，才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终于畅快了。

“先生，斯塔克请您......”

砰！声音戛然而止。

等方觉夏洗个澡换完衣服后悠哉悠哉抵达复联基地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四位全副武装的特工只是看了他几眼就直接放行了，想来他成为顾问的事情已经通知到所有人了。

“方，你知道自己刚刚砸了一套价值数百万美元的战甲吗？”斯塔克瘫在沙发用吸管吸着旁边的咖啡，脸上满是疲惫，眼中的猩红血丝怎么也掩盖不住，“还让我们多等了两个小时，这个时间都足够把美国队长这根老冰棍从海里捞出来解冻了。”

“该死，我等下还要重新把这好几年前的老古董给拼装起来，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让它继续服役的价值，毕竟都是这么老的玩意儿了。”

蜘蛛侠的战衣才价值百万美元，而马克7号已经是好几代之前的事情了，说价值数百万可能还略有夸大。

科技产品的巨大成本往往是研发阶段，只要攻克了技术壁垒，后续的制作成本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抱歉，有人突然闯进了家里，还以为是刺客，自从经历了上次被绑架的事情之后我的胆子就小了很多。”方觉夏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毫无悔改之色，自顾自坐到了美队身边。

仿佛没有注意到美队那铁青的脸色，也没有听出斯塔克的讽刺，或许就在自己刚刚踏入房间的两分钟前这两人就进行了一场不太愉快的谈话。

“急着让我过来是因为钢铁地球计划要开始了吗？”

“没有钢铁地球计划。”史蒂夫叹了口气，凝视着满脸不耐烦的斯塔克道：“托尼，奥创已经证明了这个计划是失败的，我们要吸取教训，难道你还想重演一次索科维亚？”

“而且浩克也因为这个事件不知所踪，雷神现在也很久没有出现了，再搞出一次我们恐怕收拾不了。”

这句话显然是戳中了斯塔克内心的敏感部分，那张可以杀人的嘴第一次没有反驳，而是选择了沉默。

索科维亚是让复仇者联盟现如今寸步难行的主要原因，即使再不想承认，也是因为他的失误才弄出来的奥创。

现在索科维亚原址还是一个巨大的深坑，遍布城市残骸，虽然雨水已经快要将这个深坑淹没成湖泊，但却洗刷不了铭刻在复仇者身上的斑斑血迹。

许久之后，斯塔克才点点眼镜上的边框，旁边的墙壁在一声轻响过后向左边打开，露出里面的场景，一只已经死去的深潜者躺在手术台上被开膛破肚，内脏被分门别类放在旁边标注好标签。

“队长，原先我背着核武器穿越虫洞时，见到的那些外星人队伍已经成为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现在这些怪物又成为了我第二个噩梦，简直太棒了，连噩梦都有双倍。”

“我现在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梦到天上飞满了外星人和鲨鱼，而这些家伙则从水里爬出来带着令人作呕的鱼腥味游走在整个城市。”

“每次被吓醒之后，我就会坐在这里盯着它，盯得入神时，总觉得我总有一天也会变成那副怪物模样躺在上面。”

“队长，没有钢铁和火力覆盖地球，我们要怎么击败这些可以随时随地出现蛊惑人心的怪物？要知道只有程序会严格执行命令，不会尝试情感。”斯塔克揉着太阳穴，地狱厨房之后他已经身心俱疲了。

“团结一致。”史蒂夫肯定道，这个世界不应该被冰冷的钢铁覆盖，人们也不应该像机器人一样活在程序的规定之下，它们都是有温度，有生命的。

“那我们要是失败了呢？”

“共同面对。”

斯塔克咬着嘴唇在挣扎，他真的很害怕会重演一次悲剧，再次让无数生命为失误买单。

“两位，我插一句话，可以喝吗？”方觉夏拿起桌子上正在放凉的黑咖啡，抿了一口道：“我倒不认为奥创计划是失败的，那是一条通向成功的道路，只是还没有抵达终点罢了，我们总是会在半路的泥潭跌倒摔跤，不是吗？”

“我的天，这是三岁孩子还是老人的咖啡吗？加了那么多糖？”

斯塔克抬起眼睛，这句话几乎让他重新获得了力量，因为索科维亚事件以来，所有人都将错误归咎到他身上，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肯定他的做法。

“可能刚刚有个孩子来玩。”史蒂夫不着痕迹地收回了伸到半空的手，正色道：“一位智者应该懂得绕开遍布泥潭，选择更平整的道路。”

“是的，但勇者面前，无路不通。”方觉夏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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