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冷着说话,一手揪起掌柜衣领扔到顾寒身前。
“给本王看!”
掌柜的胸口上下起伏,两鬓冷汗直流,头顶上长帽被推搡掉落也不敢去捡。
不敢抬头看顾寒,手直接抓在了顾寒小臂上,只按上一下子便迅速抽离。
“这位郎君身体安康。”
“无……无甚大碍。”
朱樉玩味般看着顾寒侧脸,已是一把夺了顾寒手中药材。
“无大碍?”
“你这厮倒是胆大,知不知道就凭欺瞒亲王这一条罪,本王就能取了你的脑袋。”
说完话的掌柜鬼缩到一边,低着头全身发抖。
倒是一向服侍顾寒的伙计,有几分愕然。他自然知道自家掌柜的说了这话之后,顾寒有什么后果?
可顾寒这两年对药房照顾不少,也得亏顾寒指点,药房伙计才能从深山中找到那么多珍稀药材,药房生意才有今日如火如荼。
如此这般,不是恩将仇报?
心中犹豫挣扎了好一番,伙计手中指甲都快嵌入到皮肉里去。
“非也!秦王殿下。”
硬着脸站起身,伙计给顾寒解释。
“顾家郎君确为脉象虚弱,早衰之症。”
“这药是真真儿用来救命的,殿下!“
说白话的伙计已经是俩腿打颤不止,这一番解释几乎耗尽了他几年的勇气。
只是心里面不知为何,却莫名没了先前那股子不安。
“啧。”朱樉砸吧着嘴一下,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掌柜的脸上。
“到底你是掌柜还是他是掌柜?”
“怎么你是一套说辞,他又是一套?”
“一个人倒被你主仆看出两种病症,本王看你等皆是庸医。”
“来人!砸了这店铺,收押这二人送到宣课司好好整治整治这无良奸人。”
“冤枉!冤枉啊殿下!”
“他二人串通一气,不干我事,不干我事!”
掌柜的嘴里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叫冤。瞪了自己伙计七八眼,气的想咬死这个吃里扒外的。
朱樉听得聒噪,让手下堵住掌柜嘴。
心里自然不解气。
堂堂皇子竟然被区区草民扫了面子,他这口气是顺不下。
他今天怎么也得让这厮挫骨扬灰一番,一接这一个月来心中压抑。
指着顾寒,朱樉笑道。
“来,走进些让本王瞅瞅你这将死之人长的什么模样。”
“本王最是好助人,病入膏肓活着有何意思?本王便……”
朱樉余下半句话,在看到顾寒正脸的那一刻,牢牢卡在喉咙里。
这一张脸,堵住了他心头所有的桀骜骄纵。
堵住了他现在所有的怨气怒火。
一时间,骨子里对这张脸的臣服感涌上朱樉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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