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开会的时候，秦挽风只要这样看似无比认真的坐在，就说明她已经开始神游天外了。

这年头的年轻歌手越来越有个性了。

老徐不由的产生出“高中班主任带新生”的悲观念头，听说希声唱片那边也是，听说最近挖掘的两个新人，个性都和音乐一样，足够突出。

就在此时，端正坐着的秦挽风忽然睁开眼睛，然后微微扭头，眯起眼睛，用很认真又很搞笑的姿态，锁定住了林歌。

林歌不由打了个了冷颤。

“这样吧，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下再来讨论目前这些歌的制作，以及专辑录制问题。”

还好老徐再次开口打断了秦挽风的持续施法，不然林歌感觉自己真要起鸡皮疙瘩了。

在场四个男人里，老徐老顾勾肩搭背跑出去抽烟了，楚钟建则张罗着去楼下超商给大家买棒冰吃，秦挽风的经纪人白眠和秦猫猫悄悄说了两句什么，也自顾自的走出了会议室。

于是会议室里只剩下秦挽风和林歌两个人。

至于秦挽风那个叫“楚铃”的小助理，今天并不在。乘着还没开始忙起来，秦挽风给她放了个假。

“你刚才那眼神啥意思？”

林歌变戏法一般的掏出了一个双层玻璃做的保温杯，杯子里泡的是茉莉花茶。

本来林歌上辈子已经开始喝枸杞了，不过现在他才18岁，身体还没被“榨干”，用不着这么早养生。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肯定知道我什么意思。”

“停停停，搁这打哑谜呢？”林歌伸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又不是金曲打印机，你别逮着一只羊薅毛行不行。”

距离第一次见面才过去五天，林歌却意外和秦挽风迅速熟络起来，两人把彼此的本来面目都摸的一清二楚，就算线下说话也变得没什么顾忌起来。

“你的歌写的很好，所以我想要。”

秦挽风今天穿的是裤腿只到大腿根往下一点的牛仔短裤，配上了一双黑色马丁靴子，从林歌坐在的位置一眼望去，恰好能看的秦挽风正翘着二郎腿，白皙且匀称的大长腿在空中轻轻晃荡，勾的林歌的心脏也一摇一晃。

“我现在是真没有歌给你。”

林歌现在并不想一口气拿太多东西出来，好东西要一点点往外倒，就像地球上小米初期的营销策略一样。

要学会让听众和音乐圈感到饥饿。

“现在没有，说明你还能拿出来。这张专辑我一定要获得更多人认可，所以我需要你写的歌。”

秦挽风压根不吃林歌这一套，她认准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18岁的青涩少年绝对是表里不一。

和林歌在“传书”上聊天时，秦猫猫总觉得对面是自己的老父亲。

林歌的眼睛和秦挽风闪闪发亮的眼眸碰撞在一起，心头突然变软了许多。

上辈子，他求爷爷告奶奶的去找各路词曲人邀歌，无论是一流的还是二流的，甚至于三流的，目的只有一个，做一张更好的专辑，向市场和听众证明自己。

那时林歌的眼神也是如此，带着期待，带着坚定，带着把全部身家当初的赌注的决绝。

只可惜，那时不是一个好的时代，林歌也不是一个好的歌手。

沉默了许久，林歌收敛眉目，伸手捏了捏鼻间，接着站起身走到会议室门口，然后转头看向秦挽风，“我可以给你歌，但是……”

秦挽风不知道刚才林歌想到了什么，但是能感觉到林歌已经改变了心意，于是瞪着大眼睛，很认真的看着林歌的脸，等着“但是”后面的话。

“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