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吴军又押送囚车上路,直奔王宫。
妃姬们几个因为淋雨而生起病来,孙武就让她们都留下来,王后也没有随勾践同去了。
四人同一囚车上路,一路上两旁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想是已经知道这些囚徒的身份了,人人都得意欢喜,若不是孙武早有严令下来,他们早就朝囚车扔杂物了。
韦方只见街道建筑几乎就是另一个会稽诸暨,心道:“这就是吴都姑苏了,原来后世的苏州现在是这般模样的,真的大不一样哦,不过和越国城市也没什么两样,难怪都说吴越同源,如今却是兄弟相残,唉,真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勾践背着荆棘,闭上眼睛,他不敢去看两旁喧嚣的吴民,这里是敌国都城,虽然就像自己的都城会稽,但一切看来又是如此陌生,令人不安。
囚车慢慢驶向王宫,这一路并不长,但对勾践来说,却似乎非常漫长。
韦方看在眼里,心道:“勾践就要开始他的苦难之旅了,我本想留在越国苦中作乐的,没想到却要来这作他这段苦史的见证人,真是的!”
几人被押进了王宫,孙武叫人卸下他们囚具,亲自押他们进大殿。
一个侍臣大声道:“越国降臣到!”
韦方见大殿已是百官齐到,站满左右两旁,他们看着四人慢步进来,便左右低声议论起来。
正中王座上夫差端坐,嘴角微翘,神情甚是得意。
韦方暗骂:“且让你先狂一下,你一心一意要逼我来,哼,老子便非要搞得你吴国鸡飞狗跳不可!”
勾践带头,四人向夫差跪倒,夫差故意道:“下面所跪何人?”
满殿寂然,勾践大声道:“南越罪臣勾践,不自量力,冒犯上国,诚蒙大王厚恩,得保须臾之命,不胜感恩戴德,勾践谨负荆前来叩首谢罪。”
说完向夫差磕起头来,夫差哈哈得意大笑,也不阻止,任勾践磕个不停。
夫差突然停笑喝道:“你知道就好!本王若要杀你,你此刻还能跪在这里吗?”
勾践不住磕头道:“臣罪当诛,望大王怜之,勾践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奴役之分,永不言悔矣!”
夫差哈哈一笑,还未说话,官列左边上首一个红面白须的老者出来大声道:
“大王不可!越王勾践便如那天上猛禽,以前大王一心一意想方设法都要把它射落而不得,何况今日它便停在大王跟前?它眼下只是折翼而委曲求全,有朝一日等它翼伤痊愈展翅高飞,再想捉住它,便是难上加难了!老臣请大王不可受降,当立斩之,以绝后患!”
说话的正是伍子胥,韦方暗骂:“老家伙,你少说一句会死啊?”但知道他说这话是必然之事,现在只能看另一个关键人物能不能出面了。
他左右寻找,果然官列右边为首那个便是伯嚭。只见他面无表情,小眼微闭,一副事不关己模样。
“不好,难道因为大哥对他的承诺还未到位,他懒得理这事了?历史上当年这关节眼上,文种究竟是怎样贿赂伯嚭的?难道是因为我的参与,让这事变了样?”韦方不禁担心起来。
伍子胥这话说完,马上便有许多大臣出声附和,议论纷纷。一个大臣越众而出,道:
“禀大王,臣附同相国之言,常言道纵虎容易擒虎难,何苦他是咱们一直想擒而擒不到的恶虎?请大王三思!”
此言一出,又有一片附和之言。
夫差见说话的正是司徒管异,哈哈笑道:“司徒放心,现在寡人不是将这恶虎擒到,将这猛禽射下来了吗?众卿家都不必紧张,他现在只是一只病虎、一只伤鸟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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