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方嘻嘻一笑,正要措辞吹嘘一下什么时,忽然外面隐约传来声音:“大王到——”
跟着便是绣儿微颤的声音:“绣儿拜见大王!”
韦方毛嫱齐齐大吃一惊,没想到勾践这时候会突然到来,毛嫱更是吓得面都白了,颤声道:
“这……怎么办?”
韦方一阵紧张慌乱,但还是强作镇定道:“别怕,咱们马上穿衣下床,装作还在谈话……”
毛嫱颤声道:“恐怕来不及了,再说了,你来传句话哪里用得着这么久……”
韦方一怔,果然勾践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两人顿时大慌,虽说勾践现在已是落魄,连一个士兵都没有了,但这种对君王的害怕却是根深蒂固的,就算是韦方这个玩世不恭的穿越者,也不能例外,更不用说毛嫱了,何况他们现在做的,偏偏正是欺君大罪?
“这个……”现在韦方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毛嫱咬牙道:“只好这样了!你赶紧藏在被窝里,千万别发出声响!”
韦方眉头大皱,只得照做,毛嫱又急忙把床褥被子整理一下,尽量不露痕迹,这才遮好床帐,赶紧穿上亵衣下床,把韦方留在地上的衣裳靴子通通塞进床底,又穿起外衣来。
还未穿好,勾践便进来了,一见毛嫱衣衫不整,头发蓬乱,面色有异,不禁奇怪道:
“爱姬,你怎么啦?”
“毛嫱拜见大王,我……”毛嫱一时语塞,心里怦怦乱跳。
勾践皱眉道:“你可是不舒服了?”
毛嫱忙顺势道:“正是!毛嫱忧心大王和国事,确是有些身体不适,刚才正在歇息……”
她边说边穿好衣裳,想起刚才之事,脸上还自发烧。勾践闻到她微有酒气,皱眉道:“你不会是借酒消愁吧?唉,都是寡人对不起你……”
听到这里,韦方暗惊:“要是他看到两个酒杯,可大事不妙……”
毛嫱眼睛也立即瞥向两个酒杯,幸好勾践心情糟糕阴郁,并没有留意到这个,更无留意到床帐里面另有乾坤。
毛嫱暗松一口气,忙道:“大王不必自责,毛嫱只是心情不好……”
勾践摇摇头,忽道:“哦对了,听你侍女绣儿说,刚才韦大夫还在前阁和你叙话,怎么寡人并没有见到?”
韦方听得大吃一惊:“这一层可想不到,绣儿没见我出去,便以为我还在这里,这可怎么办?”
毛嫱也是一惊,忙道:“韦大夫早已走了,可能是没有碰上绣儿吧?对了,妾身还未谢过大王对我的关切之情,我……”
勾践点点头,又摇了摇手,“实不相瞒,寡人早就想来看你了,可实在是没脸来,便让韦大夫代寡人来安慰一下你,不过王后说的是,寡人还是得亲自来看看你……”
毛嫱眼眶一红,“谢大王和王后厚意,毛嫱愧对……”说到这里,竟是说不下去了。
勾践摇头道:“你何愧之有,寡人要连累你们,才是真的有愧啊!”
“不——”毛嫱忍不住哽咽起来。
韦方暗慌:“她可不会激动起来乱说吧?”
幸好便听到毛嫱接着道:“毛嫱只是担心大王此去吴国……”
“唉,担心也没用,看天意吧,不过寡人有范大夫和韦大夫等能臣相伴同去,相信定能逢凶化吉,爱姬不必忧心。”
毛嫱点点头,心道:“他……果然是要陪大王同去……”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想到韦方,便不自觉的要转头看向帐里床被,但立即便看向别处,心里乱跳。
勾践上前一步,怜惜的将毛嫱拥入怀里,轻轻叹道:“你我一别,不知何日才能重聚了,寡人……”
韦方听得他似乎激动起来,人又便在帐外,不由得大惊:“他可千万别这时候也来个惜别情动,要干那事啊!”
幸好勾践并没有再做什么,只是亲了亲毛嫱,道:“寡人明天就要走了,你以后凡事可找文大夫,他定会照顾你的,你要善自珍重啊。”
“是,大王。”毛嫱哽道,“妾身自会照顾好自己,只是大王你……唉,望上天垂悯,保佑大王此去平安,早日回来?”
勾践点点头,长叹一声,转身而出,毛嫱跪倒泣道:“大王慢走,毛嫱恭送!”
韦方听得真切,这才大大吁了口气,赶紧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大汗,也不知是吓出的冷汗,还是被闷出来的热汗?
他忙下床,毛嫱从床底下取出他的衣物,韦方赶紧穿好,笑道:“刚才好险,幸亏你应变不错,辛苦你了!”
毛嫱摇了摇头,看着他,目露幽怨之色,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走吧。”
韦方搂住她纤腰,亲了亲她脸颊,笑道:“怎么啦?嗯,我知道了,你心里有愧,是不是?”
毛嫱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又轻轻叹了口气。
韦方嘻嘻笑道:“我明白,其实我刚才也是这样,所以,我决定要好好陪大王去吴国受苦受难,而且要竭尽全力,令大王早日回来,你说好不好?”
毛嫱凝视着他半晌,幽幽道:“但愿如此……”
“怎么,你不相信?”韦方笑道,“相信我,至多三年,甚至更快,大王就能回来,重振越国雄风!不过这是天机,你知道就可以了,切不可外泄,明白吗?”
毛嫱见他越说越郑重,不禁点了点头道:“好,毛嫱就等你们早日回来!”
韦方笑道:“这才乖!我走了!”又亲了亲她嘴儿,这才整理好衣裳,快步而出。
毛嫱摸了摸嘴唇,看着韦方的背影,百感交集,爱恨愁喜忧虑激动愧疚一齐涌上心头,不由得痴了。
韦方走到晖绣轩门口时,看见绣儿正在那,见看到自己时一副奇怪表情,韦方不禁老面暗暗一红,也不敢再和她打招呼了,快步而过出了大门,赶紧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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