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种道:“臣等这就下山。”
勾践点点头,“有劳众位卿家了。”
韦方道:“太宰年纪大了,不必再多劳顿,便在山上陪伴大王吧!”
勾践点头道:“不错,太宰尊为两朝耆老,要你为寡人担惊受怕,寡人实在是过意不去。”
苦成感激的看了看韦方和勾践,哽道:“老臣愧不敢当,只可惜大难临头,满朝臣子十去四五,老臣愧为当朝太宰啊!”
勾践叹道:“此事怎能怪你呢?趋吉避凶,人之常情,何况现在不是还有你们几个忠心不二重义轻生的臣子吗?寡人心足矣!”
韦方左右瞧瞧,不见石买,问道:“大王,为何不见石买将军?”
勾践摇头道:“他已在城外阵亡了。”
韦方一凛:“原来如此,看来该死的果然早死晚死都得死,他上次没有在夫椒一战中挂掉,后来又没有被勾践问罪斩头,但现在还是一样死在战场上,历史的事儿难道真的都不容易改变?看来还是老子能力有限啊,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会不会顺利些?还有我的郑旦、西施准老婆们,会不会也无法逃避历史的命运?”
想到这里,不禁暗暗有些沮丧。
勾践道:“就请三位大夫传寡人之言,寡人愿举国降吴,臣附于吴,割地赔城,年年进贡,永无二心。”
三人齐声道:“是!”
勾践摇头叹息,忽然厉声道:“若是夫差执意不肯受降,你们便说,寡人愿与越国同生共死,奋战到最后一兵一卒!”说完拔剑指天,怒目圆睁,颇有一番英雄气概。
众人齐齐跪倒道:“壮哉大王!”
这回连韦方也心甘情愿跪倒,心道:“这样的勾践才像个日后的霸主,倒也值得老子跪你一下。”
三人退了出来,韦方道:“咱们等下还得按原来计划,分头行事。既然伍子胥果然是这样厉害的家伙,那伯嚭这人便还是一颗牵制对付伍子胥的重要棋子,咱们得快点找到他,不惜代价贿赂他。”
范蠡文种都精于弈道,闻言不住点头,对韦方佩服之极,文种道:“对极,既是如此,等下咱们去见过吴王,我立即借机出去打听伯嚭其人。”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细节,下山见了吴王,夫差笑道:“原来文大夫也到了,寡人闻名已久矣!”
文种道:“谢大王谬赞,文种久慕大王天颜,今日得见,幸甚至哉!”
夫差哈哈大笑,伍子胥也道:“文大夫大名,伍员也是久仰了,越王有你们三位大夫,实在是他的福气,可惜他不懂知人善用,可见气数已尽,越国当灭矣!”
夫差听得呵呵而笑。
文种摇头道:“文种也久仰相国大名了,不过所谓花无常红,战无常胜,两国相争,有来有往,那也没有什么。”
夫差笑道:“文大夫果然好辩才,只可惜这次是有来无往,越国已经是一败涂地,花无再开了,哈哈!”
范蠡接口道:“不错,所以越王甘愿认输,特命我等三人前来求和,越王说,他将举国降吴,越臣附于吴,再割地赔城,年年进贡,永无二心。”
夫差哈哈大笑不已,得意之极,心中大大的出了口恶气。
伍子胥低声道:“大王,请勿忘了老臣刚才说的……”
夫差收了笑声,面有不耐之色,但还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范蠡道:“还望大王宽宏大量,接受求和。”
夫差忽然冷笑道:“寡人完胜在即,为何要接受求和?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范蠡早知他会这么说,恭声道:“那不一样。”
“哼,怎样个不一样?”
范蠡看了韦方一眼,韦方点点头,范蠡清了清喉咙,缓缓道:“大王当然可以继续再战,但越王说了,若是大王不肯受降,越王甘愿与越国共生死,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吴国或终完胜,但也必有自损,且越人必民心不附,于大王并未多大好处……”
夫差又微微一哼,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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