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方回到东村,便听到阵阵洪亮急促的钟声从祀堂方向传来,一路上只见村民们个个惊慌急走,呼儿唤女的,定是都已知道有坏消息了。
祀堂的人越来越多,里面已经容纳不下,只得都在外面广场聚集,不一会,连西村的村民们都纷纷来了。
最后密密麻麻的聚集了**百人,男女老少,相互握手搀扶,个个虽面色惊惶,却竟没有一点吵乱,大家只是低声议论,相互慰籍。
韦方暗叹道:“越国已亡,我还能做什么?顶多就是陪勾践一起到吴国当奴隶,好一点便是留在越国和文种一起挨苦日子,妈的,这接下来这日子可定是难熬的很啊!”
祀堂门口站着村长和伯谦两人,村长见村民到齐后,手一挥,颤巍巍的大声道:“大家且安静!”
人群顿时寂然无声。村长满面悲戚,叹道:“只是时隔半年,警钟又敲,大事不好了啊!”
人群一阵低声惊叹,村长指着伯谦道:“这位伯谦壮士,原来是伯家村人,他刚获了大坏消息,吴军攻进会稽,天亡我越,天亡我越啊!”说完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人群又是一片惊呼声,纷纷道:“这是真的吗?”
伯谦振臂高声叫道:“明溪村的乡亲们不用怀疑,也切莫惊慌!吴军确实已经攻陷会稽,都城已破,万幸大王还安在,在几千越士的保护下退上会稽山,应该一时无恙。几位大夫正在商量对策,准备救大王于难!”
村民们又纷纷嚷起来:
“村长不是说过吴军打的是楚国吗,怎么会这样?”
“是啊,上次咱们兵力那么少他们都攻不进,这次为何便能攻破会稽?”
随即便有人激动高声道:“对啊,咱们不是有韦大夫吗?”
“是啊,难道连他老人家也救不了越国?还是他老人家也已经遭遇不幸了?
“不会的!韦大夫神通广大,定不会有事的,而且定有法子再救越国于危难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顿时吵成一片。
韦方见大家这个时候还念着自己,不禁又得意又感动,但更多的是惶然,他忍不住越众而出,走到村长身旁,大声道:“大家请安静!”
人群顿时又静下来,奇怪的看着韦方。郑旦兄妹和施父也在人群中,更是注目过来,心里暗自诧异。
伯谦喜道:“主人来了?”
韦方点点头,向村长道:“老丈,可容我说上几句?”
村长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韦方转身对着黑压压的人群,高声道:“大家莫慌,韦大夫没事,他也不会不管越国的!”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人群又一次吵嚷起来。
韦方深吸一口气,大声一字字道:“因为——我就是韦大夫韦方!”
伯谦见状暗喜:“这个时候主人终于自承身份,那再也最好不过了……”
全场顿时愕然无声。但他们哪里会信?马上便又指着韦方纷纷议论,差点斥责起来了。
郑戈和施父最是吃惊,他俩瞪着韦方,施父更是心中差异万分,刚才他从里屋换件衣服出来,便不见了韦方,又看见韦方所留金子,早已心里激动犯疑了,现在见韦方自承是韦大夫,虽然不信,却更知他定非常人了。
只有郑旦又惊又喜:“我就知道韦郎定非常人,果然如此!”她早就心里犯疑,现在自然已经全信了。
村长却皱眉道:“你可真的不能乱说……”
韦方只得再次苦笑。他从人群中已经看到了郑旦兄妹,但当视而不见,他急切的眼光四掠,终于寻到了施父,可惜他身边看来并无夷光芳踪,心里大是失望。
伯谦心道:“难怪主人一直不肯自承身份,果然是没人会轻易相信的……”
他走前两步,大声喝道:“大家听我说!”
人群又安静下来,伯谦续道:“他说的一点没错,我伯谦以伯家村列祖列宗名义发誓,他就是我伯谦的主人,曾救越国于危难中的韦大夫韦方!”
人群顿时哗然,大家看着韦方,面现敬畏,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但还是不能理解“韦大夫老人家”竟然是个这么年轻俊挺的公子哥儿。
韦方见状精神大振,手臂一挥,人群立即寂然,韦方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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