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宇踩到一块细小的玻璃碴子,但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直冲冲往唐家跑。
门紧紧锁着。
他尝试着从门口的花盆下摸钥匙,果然找到了,看来妈妈们的习惯差不多。
客厅的灯亮着,板凳上仰天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不是女孩是谁,满脸浮着不正常的红晕,密密冒着细汗。
金正宇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额头,滚烫,竟是发高烧了。
他刚要转身去找药。
“妈妈。”女孩突然发出一声如小奶猫一样的叮咛。
“妈妈,我头好痛。”金正宇看着女孩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隐入墨黑的发丝间。他扯着自己的衣袖,轻轻给她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干。
“若黎。”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温柔地喊出她的名字,而不是硬邦邦的“喂”,有够难听。
“嗯。”女孩闭着眼睛,依然是睡着的样子,却微微叹气:“正宇啊,你为什么讨厌我?”
金正宇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心中揪痛不已,手指在女孩眼前晃了晃,问道:“若黎,你是在做梦吗?”
“嗯。”女孩呼吸平静,只泪水不停。
“我没有讨厌你。”他在心里说。
金正宇的袖口已经湿了大半,他从柜子里拿出药箱,找到了退烧药,给唐若黎喂下去,又从卧室取出薄被给她搭上,自己就默默退到了旁边的小凳子上,捂着脸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过了几分钟,他过去再探探女孩额头的温度,烧退了,脸色也变得好看一些,心头提起的一口气这才松懈下来。
第二天,唐若黎睁开眼睛,长凳下铺着几张报纸,上面叠着两床厚厚的棉被,想必是有人怕自己摔到地上故意这样放置的。她想起来自己好像拨了个电话,是正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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