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远方。
仿佛放空一般,许久之后,才开口道:“这桃儿……可能已经不在了。”
“吓?”
曹宪花容失色,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个她可从没想过,这个人,其实已经不在了吗?那文伯兄长他岂不是……
深情赋予谁?相思赋予谁?
他却还不知道,可他若是知道,还能否这般风轻云淡?
“唉,他有极为少见的才学,但是却为此不肯出仕,我如此做,便是为了不让他埋没,同时慢慢让他接受此事。”
“宪儿,你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总不会忍心打破此梦境吧?”
不错,这的确好似个梦境。
曹宪心里一紧,怎忍揭开此帘,让文伯兄长见那血淋淋的现实。
“我明白了,女儿自会好生回信,桃儿姐姐若是不在了,我就是桃儿。”
曹宪的眼神忽然真诚了起来,像原本混浊的湖面归于平静。
诶?你就是桃儿?
这么想……也对,但是又感觉不完全对!
曹操又懵了一下,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亏心。
这算不算把自己女儿推火坑里?
应该不算,文伯一直不错。
……
第二日。
荀潇至衙署,在门外刚好碰见了程昱,昨夜宴会之上已经认识,在门口互相打礼。
典韦在荀潇身后上下打量了这小老头几眼,摆出一副严肃冷峻的表情。
毕竟他记得,这所谓士族名流之人,昨天好像讥讽了大人几句来着。
刚见面,走了几步,程昱就笑着和荀潇聊到了一块。
“昨夜,似乎文伯在虎豹骑之中任军师,有些力有未逮?”
“啊,对。”
荀潇敷衍的点点头,不过他心里只想着感觉昨晚手头的事,准备回去马厩喂马去。
最近开始学习相马经,对这种养成类的逐渐产生了兴趣。
“哎呀,的确头疼,如此名扬河间,的确是桀骜了些,我初为此军军师,有些头疼,是以才理解文伯昨夜所言,看来并非是文伯才能问题,而是那些出自青州兵的军士,并不善解人意。”
“哦?”荀潇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兄长是本地名士,该去寿张或者东阿为令才是,怎么先去军中了?”
荀潇很平静,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嫌隙。
但是旁边典韦在后头有点咬牙。
妈的,说这干啥!俺听着都觉得烦!
“是啊!”程昱露出微笑,“暂代此职。”
“估计,不久之后便可再立奇功。”
程昱对未来极为看好,甚至颇为自得的轻抚胡须以畅怀。
“那恭喜了啊。”
荀潇乐呵呵笑了笑。
身后典韦看得牙痒!你骂他啊!你干啥呢!!!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怼我的时候怎么如排山倒海!
“若是因威严治军,因此军士不适,文伯是怎么处置的?”
荀潇眨了眨眼,自然的道:“不知道啊……我没引起不适过。”
“啧……”
程昱心里揪了一下。
我擦?猝不及防啊!
你吹牛吧!就是根本管不了,只能纵容!
典韦一听,乐了,诶,这怼得出其不意啊。
正要说话,正堂阶梯上,曹纯迎面走来,见到几人顿时眉开眼笑。
程昱远远的拱手,是以曹纯到来之后立刻回礼,接着不等开口,看向了荀潇。
“文伯,什么时候回来和兄弟们吃个饭。”
“有几个校尉,囤了十几坛百年佳酿,就等着你去。”
典韦眼睛一亮:“真的啊!?今天就来!”
程昱眉头一皱,心里小酸了一下。
为什么我去就只有白水。
“还有,”
曹纯凑到近前来,压低了声音道:“刚从主公那过来,你的宿卫营,可扩至一千人,由典韦统率,可自行募兵,到时候虎豹骑可能有不少人都想去,你给我留一批人,剩余的都可挑。”
程昱眼睛顿时瞪大了。
卧槽?你们说悄悄话能不能把声音再压低点,我不想听!!!
这,这荀潇什么人?
凭什么虎豹骑都可以给他任意挑选?
他不是根本掌控不了此军吗?
我今天还问他引起不适怎么办……他真的没有引起过?
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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