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医术吧?”
吴叔开门见山问乔乔。
在决定找吴叔了解梁孟峤病情到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会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准备,她沉默了几秒,将斟酌之后的答案说出来。
“吴叔,我的情况您也知道,醒来时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应该是最近恢复的好,脑子里时不时跳出来一些片段,刚才表哥病发时就这样念头一下子跳出来,下意识的就那么做了。”
她这个回答模棱两可。
然而,人的大脑极其复杂难辨,丧失的记忆受到刺激短暂恢复,失忆前的一些行为习惯也有可能变成应激的本能,临床上不是没有先例。
吴骁天家承中医衣钵,又国外进修过西医,可以说是精通中西医,自然也知道她说的话难以细究。
再加上,照梁孟峤之前的说法,她出事前才到京城没多久且一直在养伤,梁孟峤身边这些人对她没有多少了解,之前的她是否真的会医术无从考证。
乔乔也是抓住这一点,才敢这样半真半假的应付。
事实是,她失忆之前吴骁天压根就没见过她,阴差阳错之下,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吴叔看着乔乔的眼睛,问:“中医?”
乔乔眼睫颤动:“应该是。”
吴叔深吸一口气,梁孟峤既然把这姑娘放在自己身边且一手操办她的大小事,说明是信任她的,今晚发病这姑娘也目睹且出手了,既然如此,就告诉她吧。
吴叔闭着眼将思绪捋过一遍,徐徐开口。
“孟峤从小身体还算康健,受过几次伤,直到七年前冬天,一次在外地出差碰上车祸,我们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救援队在山里找了两天才在一个山洞里找到,当时他的膝盖骨被重物击碎又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两天两夜,找到的时候腿都动不了,回来后我联系了认识的同行专家会诊,连续安排了六场手术才把腿接好,只是留下了病根,受不得寒气受不了累,每年冬天都要泡足半个月的温泉,但也只是杯水车薪,多半还是他自己咬牙挺过去。”
饶是事先猜到可能会很惨烈,此刻乔乔还是忍不住唏嘘不已,梁孟峤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年少时竟经历如此波折,也难怪他性子深沉。
她问:“麻醉止痛没效果吗?”
“孟峤从小到大没有用过麻醉剂止痛针,”吴叔抬起眼皮看一眼乔乔,“他说,他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并记住他所受的痛,将来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一向温和的吴叔,这一眼颇为锐利,其中警告之意显露无疑。
他不是十分信任乔乔。
乔乔心中明了,挺直了脊背坦然地与他对视,轻声说道:“他是我最亲近的人。”
他是她最亲近的人,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好为她铺路如今她想要反哺的人。
她声音极轻,口吻却不容人忽视,对上她清冷坚硬的眼神,漆黑清亮的眸子里有冷光闪烁,吴叔心中一震,没想到这姑娘看着温温雅雅的,骨子里倒是个有血性的。
吴叔老怀甚慰:“你有这份心就是个好的。”
说到这,吴叔重重叹一口气,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里满是悲痛心疼和恨意。
心中一动,话说到这份上,乔乔索性一鼓作气:“今天下午我和陆婶碰上了时家人,起了争执。”
吴叔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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