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景远轻笑,“院首夫人看来醒了,你醒来得可真正好,朕不懂为君之道,难道院首夫人很懂?那么就由院首夫人告诉告诉朕什么是为君之道?”
素景抬步走出房门,一身轻软睡袍,长发披散,容颜清丽,如冰雪月华织锦的清雅雪莲,她看着公孙景远,淡淡道:“为君之道,上及,下通地,气魂寰宇,渡众生,平下,为国为民。就冲着为国为民来,你今日此举就不是为君之道,君王仁爱,臣子亦是子民。夜闯臣子之府,以赏花一己之私叨扰臣子大病不得将养,动辄杀人,利器伤人,肆意横行,专横妄为,不顾民之愿扰民。就不配为君。”
“得好!”公孙景远不怒反笑,眸光紧紧盯着素景,“朕不配为君,难道这璃府就配为臣?君忧愁,而璃府不忧愁,君有难,而璃府规避,君有理,而璃府不见,君要见臣,璃府挡君于门外,君礼贤下士,璃府冷脸给君吃闭门羹。院首夫人,你既然将为君之道得头头是道,就来给朕这为臣之道,如何该为臣?”
“君有道,臣才有道。如今君无道,臣如何能有道?”素景冷冷挑眉。
“原来是君先无道吗?”公孙景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眸光却无半丝笑意,“朕记得院首夫人闯金殿毁龙椅,刺伤于朕。”话落,他轻轻招手,素景用来打开子献那把碎雪被他抓在了手中,他看了一眼道:“就是这把剑吧!还是父皇赐给你的,你却用来杀朕了。”
“皇上今日是来翻旧漳?”素景冷笑,“那就该先问问躺在皇陵里面的公孙遗。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怎么死的呢!朕也很好奇。”公孙景毅慢悠悠地道:“还有两位祖师如何死的,朕也很好奇。不如院首夫人今日就告诉朕,他们都是如何死的。也让朕有个明白。”
“真是笑话!”素景冷笑,“皇上诏书帝师飞升了,难道是儿戏?”
公孙景远眸子眯了眯,“是不是儿戏,院首夫人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不清楚。”素景冷声道。
公孙景远勾唇一笑,不再看素景,看向主屋,“院首也醒了吧?何不出来?朕离京三日,对你可是甚为想念。”
“皇上不顾奔波之苦,夜间来赏花,璃甚感荣幸。”院首的声音响起,须臾,珠帘挑开,从屋内走了出来,着一件月白软袍,身姿秀雅虚弱,显然大病未愈。
“看来院首身体无恙,否则又如何有闲心种这牡丹?”公孙景远上下打量院首。
院首淡淡一笑,如玉的手弹怜衣领的褶皱,这个细微的动作在他做来优雅随意,“内子喜欢,即便大病,也要投她所好。”
“院首爱妻下皆知,为其种了满园的珍品牡丹,博红颜一笑。当是一件风流韵事,朕定史官记录下来,流传千古。”公孙景远道。
院首微微一礼,浅浅道谢,“那就多谢皇上了。”
“朕既然来了,院首就不请朕进去喝一杯茶?”公孙景远挑眉。
“皇上要赏牡丹,自然还是在这院中看得真牵”院首缓缓吩咐,“诗情,摆茶。”
“是!”诗情连忙下去端茶点。
璃府的隐卫在院首出来的那一刻都齐齐隐退了下去。
公孙景远的隐卫也瞬间退回了玉辇后。
只有公孙景毅一人站在院落正中,看着眼前两株合抱在一起如并蒂莲一般生长的双叶牡丹出神,暗夜中,他眸中变换不清。
“毅王赏了半响牡丹,可有什么心得?”公孙景远转向公孙景毅笑问,似乎刚刚的刀光剑影,利器杀伐不过都是镜花水月,风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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