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等奉国公之命前来救驾,救驾来迟,请公主责罚。”
上官燕婉将手伸向正前方,借着微弱的光左右看了看,是完整的,不是残肢断臂!
她又在脸上摸了摸,柔嫩弹滑,没有纵横交错的伤口,难道重生了?
上官燕婉捂着脸,不可自抑地笑了几声,笑声在屋内回荡,让人听了只觉头皮发麻,后背无端窜起一阵冷寒。
“国公?你说的可是魏国公?”
“正是魏国公,公主,国公爷让我等先行前来护公主周全,他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上官燕婉将额前墨发拨到一侧,露出一张艳丽华贵的精致脸庞,此时看着,却有种说不出的冷,像是冰雕成的琉璃美人。
她双手扶着棺材的侧板,慢慢地站起身来,眼底闪着猩红的光。
门外有马车声响,为首的黑衣人当即说道:“公主,国公爷来了。”
上官燕婉眉眼高抬,眼神幽深晦暗,“哦,来得倒是及时。”声音不带丝毫喜悦,平淡无波。
话音落,一高大挺拔的身影踏进门里,男人身穿银白铠甲,在漆黑的夜幕中发着金属的冷光。
“臣救驾来迟,请公主责罚。”声音厚重,低沉若鼓鸣。
上官燕婉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冷笑,“魏国公请起,此事错不在你,你能第一个赶到救驾,算是大功一件,又何来责罚之说。”
孙启晏将头磕在冰冷的地上,嘴角轻勾,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站起身时,又是一副恭谨模样。
他正要上前说些什么,身后又传来响动,他身形一怔,眉头蹙起,却又瞬间收敛了情绪,只低声继续说道:“公主,马车已备好,臣护您早点回宫,可好?”
上官燕婉并未回答他的话,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抬头看着门口,血色红唇微启,“不劳国公费心了,本宫的人来了。”
话音落,四条身影好似游蛇般窜进屋内,动作干脆利落地跪在她身前。
当先一人沉声说道:“公主,魑魅魍魉来迟,还请……”
上官燕婉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回去再说,莫要让国公笑话。”
四人身形一怔,当即站起身来,同声道:“是,公主。”
上官燕婉扭头看向孙启晏,声音淡漠疏离,“国公大人,今晚有劳了,回去之后,本宫定会向父皇禀明此事,让他奖赏于你。”
孙启晏微微躬身,声音恭谨,“此乃臣分内之事,不敢妄求奖赏。”
上官燕婉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四影卫,“魑离,我们回吧。”
魑离身形微颤,缓步上前,在棺材前站定,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对着其他三人低语一声,“公主回宫。”
说罢,四个人的身影如来时一般,瞬间消失在屋内,过得片刻,隐约响起马车声。
“爷,就这么让公主走了?那咱们岂不是白白布了这个网?”
孙启晏墨玉眸子半阖起,看着门外漆黑的雨幕,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中飞雪重重。
“放心,我想要的东西,还从未失过手,既然网已经布好了,就不怕鱼儿跑掉。”
“爷,小的怎么感觉公主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孙启晏眉头皱起,薄唇勾着冷笑,笑容却未达眼底,有些森冷的味道。
“确实有些不一样了,许是被吓的吧。毕竟是个金尊玉贵的公主,何曾经历过荒野埋尸这种可怕的事情。”
“爷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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