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佩卓尼拉.维瓦第三次向他进行汇报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了,但她发现自己错了,她还不够了解他。
和前三次一样,他们的会面在维托的私人舱库进行,他认为这里四下无人的,也不会有人打扰很适合进行那些“秘密”的谈话。
也前三次时一样,他打磨着他那套盔甲,而佩卓尼拉则在后面坐着,向他陈述近日来的新发现与进展,他也一如既往的是个好听众,直到佩卓尼拉说完放才开口。
“你认为他在撒谎?”他问道,而佩卓尼拉也点了点头,“是的,康斯坦丁,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与三位记述者进行了交谈,但三人且都给予了差异巨大的内容。”
她继续开口,通过近日来的相处,佩卓尼拉已经知道,如果他在说完话后没有立刻做点什么,或者补充些什么,就意味着她可以继续说话。
“科维尔的帕拉丁,瑞达尼亚的格罗姆以及索登的巴拉莫,他们三人都是高阶记述者,有资格,也与安东尼交谈过。”
“但他告诉他们的都是假话,至少现在看来。”
佩卓尼拉告诉了他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安东尼对帕拉丁说他是出身自泰拉的贵族家庭,但对于索登的巴拉莫则变成了来自一名骑士家族。
“这与我第一次与他交谈时也不一样,那时他说,他是来自太平星域的政务部世家,天赋异禀被基里曼选中,才获此重任的。”
佩卓尼拉自己还记得第一次与安东尼的交谈,他是个相当令人生厌的家伙,高傲且自大,张口闭口都是基里曼与泰拉,就仿佛生怕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似的。
“你怀疑他是个间谍。”他打磨着盔甲突然开口,这一下子让佩卓尼拉有些触不及防,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不,康斯坦丁,我还不确定,但我相信他的确在隐瞒些什么。”“而你的任务,便是查清隐藏的东西。”
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责备的意思,这让佩卓尼拉有些恼火,但她并未表现出来。
“如果你允许刺客或是审判官来协助我,我想我会查出来的。”她抗议道,但维托却连身都没转,“而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对吗?为什么我不把这任务交给刺客,或者审判官。”
他的反问让佩卓尼拉噎下了脱口而出的话,她知道,在第一次为维托打探情报时他就想过,他为什么会找自己,而不是其他更专业的人。
她起初想问他,但很快就知道这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不会告诉自己的答桉,充其量收获的会是旁敲侧击,或是赤裸裸的讽刺。
但没多久她自己便想清楚了,那是在一天傍晚的晚餐时,她吃下了来自同一个农业世界的蔬菜,并喝下了也许是同一片庄园产出的葡萄酒,随后她就明白了。
他让自己去查清情况,是为了撇清关系,让同属基里曼的宣讲者,去调查另一名臣属,这样就算自己暴露了,也只可以被解释为基里曼集团内部的权利纷争,而不是至高元帅有意为之。
“你应该找到更多消息,更确切的消息。”他继续说道,但片刻后便注意到了自己的刻薄,转为了更加温和的语气,“但你也确实带回了有用的信息,做得好。”
他的话并未让自己有什么感到欣慰的意思,但佩卓尼拉选择了隐瞒,他也许也知道,但却也选择了换一个话题。
“现在该我了,上次我们讲到哪儿了?讲完了吗?”他问道。
“讲完了,康斯坦丁,你告诉了我关于大远征时的冉丹战争,以及摩尔维亚,还有达罗斯战役。”她带着澹澹的笑容说,“都是些精彩的故事,但我这次想听点不一样的。”
“你想听什么?”他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想知道,你的过去,康斯坦丁,很久以前的过去,从你出生时开始说起。”佩卓尼拉小心的开口,这打算已经在她心里打转了好几天,此刻方才终于说了出来。
维托沉默了些许,他有一阵子没说话,这让佩卓尼拉有些紧张,但最终他还是开口了,“很好,我答应过你会告诉你任何故事,我不会食言。”
“但那是个无聊的故事,你确定要听吗?”他问,而她则笑了,“康斯坦丁,没有无聊的故事,只有糟糕的讲述者,但无需担心,我会之后为其润色的。”
他也笑了笑,忽略了她话语中潜藏的埋怨,他继续擦洗着盔甲的手臂。
“而且再说了,我已经了解了你取得的一场场战争胜利,但却不知道这些胜利的起源源头。”
“这很重要吗?”
“当然!这样的英雄史诗漏洞百出,任何稍有学士的人都有可以轻易找到漏洞,并将其戳破,它需要英雄的成长,经历作为左料,这样才能烹饪出一盘好菜。”她抗议道。
但维托却停了下来,用余光扫向她,那眼神让佩卓尼拉瞬间紧张起来“我不是一盘菜,佩卓尼拉.维瓦,就算我是,也轮到你下厨,不要因为我的友善,就误认为你可以对我说如此僭越的话了。”
“我很抱歉,阁下,我收回我的话。”她恭顺地说道,而他也没再说什么,随后继续了手头的事。
他擦亮了盔甲上的浮凋,在几秒钟令佩卓尼拉紧张的沉默后说话,“我出生在古泰拉的希腊地区,公元前600年左右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但我出生在更靠北的地方,我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或者在哪儿,我的父母逃离那里时,我还只是母亲肚子里的血肉,所以什么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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