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多月,五百多个时辰的操练,刘文炤手下的数千兵卒,已经将军令融入了肌肉里,形成了下意识的习惯。
所以纵然是七十步外敌人即将杀到,没有刘文炤的命令,沂州城头,也未有一箭射出。
“听我口令!”刘文炤伸出右手,城下敌人已经进了五十步内,而满洲步兵身后的骑兵,也已经到了百步之内。
“弓手!!!”刘文炤话音刚落,李封近乎嘶吼的发出了命令。
“进攻!!”刘文炤五指骤然一紧。
“射射射!!!”李封这边话音刚落。
城墙之上,刁新已经脱去轻甲,赤膊光背一把夺过身边鼓手的双锤,立于高台之上,浑身肌肉虬结,如同盘龙纹身。
咚咚咚!!!
刁新双臂如飞,两只大锤在其手上如同无物,如雨落平湖一般,鼓声阵阵如雷,远远传开去,如同雷公震鼓,气势非凡。
伴随着鼓声阵阵,沂州府城头,犹如天降箭羽一般,漫天寒光骤然爆射而出,遮天蔽日,向着城下的汉八旗步兵而来。
箭簇微寒,五十步内,穿心刺骨,没有谁能够反应过来,就算是身着棉甲都要被射个洞穿,更别说身不着片甲的汉八旗步兵了。
一箭过身,甚至不带丝毫顿挫,能够直刺其身后第二人。
不知何时,皎洁的月色又重新从乌云的遮蔽下出现,照亮了下方的大地。
众人望去,沂州府下,已经是血流漂杵,人间尸海,地狱犹现。
但是不等李封等人欢喜,满洲的进攻已经再次到来。
其实无论汉八旗的汉人死多少,鳌拜都不会心疼的,只要不是伤到了镶黄旗的根本,这些炮灰在鳌拜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王二狗依然活着,第一波箭羽射来的时候,他脚下一划,倒在了地上,靠着前方尸体的掩护,未曾受伤,只是手里的长枪已经丢了。
身后的催促又起,第二波进攻已经开始,王二狗向后看去,身后不远处,八旗骑兵银甲弓簇齐备,已经要上场了。
“大人,是镶黄旗骑兵!”李封自然也看到了远处杀气腾腾的骑兵大军,光是列阵在前,就能让人心生惧意。
“你的选锋营,若是射杀骑兵,需要多远距离?”刘文炤语气平淡,只是望着远处的骑兵队伍,呷了呷嘴,着实有些眼馋。
“我们是在城墙上,由下而上的投射......”李封舔了舔嘴唇,带着一丝嗜血的笑意:“三十步,必杀之!”
“去准备吧!”刘文炤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城下第二波攻击已经到了。
存活下来的汉八旗步兵们冒着漫天箭雨已经抵达了城墙跟下。
“架云梯!!!登城!!!”汉八旗都统鲍贵也已经冲锋在前,想要尽快将城头占领。
只要步兵占据了城头,那么骑兵就能驭马靠近城墙,通过弓箭掩护步兵进行破城战!
胜负在此一举!
王二狗此时已经丢下武器,和数十兵卒一起冒着漫天箭雨抵达城墙下,架好云梯,开始向上攀爬。
城墙上滑溜不堪,不知道是血水还是苔藓,青砖已经渗成了暗红色,不知浸染了多少人的血液。
王二狗此刻只有一个念头,第一个登上城头,他要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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