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济南府撤到滕州,又在满清大军的步步紧逼之下南迁至曲阜。
吴三桂的心情就如同阴霾昏暗的天气一般,愁云惨淡,惶惶不知何方是归途。
吴三桂的妾室碧儿,这几天一直陪在吴三桂身旁,作为妾室,在这个时候除了陪伴,说些无关紧要的宽心话,别无用处,作为一个女子,虽有倾城之姿,但在天下大势之下,也是毫无办法。
“大人,少喝些酒吧,”一身雪白缎裙的妾室坐在旁边,轻轻按住吴三桂手中的酒杯,温言道:“对身子不好,也无益于纾解当前困局。”
“你一女子,懂得什么家国大事!又知道当前是何困局?”一把将酒杯夺过,吴三桂仰头一饮而尽,而后重重掷于桌上:“你自去为吾弹上一曲来,休要管我!”
被吴三桂斥责一句,碧儿只觉得有些委屈,娇艳如画的容颜也带了一丝愁绪。
本就心烦意乱的吴三桂见到女人如此表情,心中厌烦更甚:如果是圆圆在此,必能纾解自己的困顿何忧愁,至少不是只知道低头抹泪!
可惜陈圆圆当初滞留北京城,李自成大军攻破北京时候生死未知,现在北京又落在满清手里......一代美人如果就此香消玉殒,当真令人心碎。
“老爷!”吴三桂的亲随出现在门口:“府外有孔家家主孔胤植前来拜见!”
吴三桂到了嘴边的酒杯停住了,眼皮眨了眨,眸子里映衬着凌冽的酒水:“孔胤植?”
“说有要事,要与大人一唔,”亲随走了进来,将拜帖奉上。
随手将拜帖接过,吴三桂面无表情地拆开看了起来。
“大人,是否让其进来?”亲随问了一句。
吴三桂眉头上好似积蓄了愁云万载,捏着信件的手指也紧紧绷起,好似要将信件捏碎一般。
“大人?”亲随有些疑惑,又问了一句。
“孔胤植......”吴三桂眼睛闭上旋即又睁开,鼻端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告诉他,老夫身子有些不适,不便见客!”
“是,大人,”亲随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去。
当亲随走到门槛位置时候,坐在那里发呆的吴三桂又开口了。
“站住!”
“老爷?”
吴三桂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使劲在脸上搓了搓,好似要把所有的犹豫和牵绊都抹去,生生把黝黑的面庞搓的有些泛红:“带他去前厅,我一会便到!”
“是,大人!”亲随一躬身,返身离去。
坐在厅堂中的吴三桂身影有些落寞,目光落在手边的信纸上,只看了一眼又快速的移开,好似那张拜帖上带了火苗,看上一眼便会被其灼伤一般。
“天下大势,不是老夫一个人能够左右,若是江山倾覆......陛下,请不要怪我!”吴三桂伸手将信纸拿起,轻轻折起收了起来,表情已经重新变得冷峻肃然。
吴府前厅。
“衍圣公,久等了,”吴三桂一身素袍出现在孔胤植面前,面无表情道:“劳烦你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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