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齿小儿以话诳人,吕大器自以为当时大儒,不好发作,心中本就有股闷气发不出来,这崇祯一句话,直接让吕大器脸色一阵清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在大殿上过去了。
咚咚咚!!!
吕大器摇摇晃晃向后退了几步,堪堪在同僚的搀扶下稳住身子。
“吕大人没事吧?”刘文炤满脸的关切。
“老夫无事!老夫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吕大器站直了身子,猛地一甩衣袖,回到了班列,不想和刘文炤再行对话,且看他到底有什么话讲?
殿内诸人此刻都看着刘文炤,连同崇祯,都想要知道刘文炤后面还有什么高论。
高宏图等人的表情是关切和担心,而吕大器等人的冷笑,猜疑。
从诸人表情,可看出朝中势力分布如何。
“陛下,”刘文炤转过身子,正面对着朱由检:“臣以为,先秦之远交近攻,乃是正策!”
远交近攻?
战国时期,范雎觐见秦昭襄王阐述其秦一统天下的战略。范雎认为,只有做到“得寸即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才能真正消化所取得的领地,主张“远交近攻”策略。这一策略得到秦昭王的积极推行,并任范雎为相。
刘文炤的话让殿内众人皆是一愣,而后窃窃之语响起。
“交何人?攻哪处?”
刘宗周一直没有说话,等到刘文炤终于将自己的论断拖出,才开口问道,且直指刘文炤所论的核心点。
远交近攻并不是什么高明的论断,给上一点时间,在场诸人都能够想到,关键在于:与谁交,攻哪处?
这才是国事的核心点,和之后数十年政策的关键点。
刘宗周的问题,也是在场诸人的疑惑。
崇祯此刻也是被刘文炤的话吸引了注意,不知不觉站起身子,站在台阶前。
被众人所注视的刘文炤并无丝毫慌乱,而是缓缓道:“臣有三方大略!”
“有什么高论,尽可道出,何必在此吊人胃口,徒增厌烦?”灵璧候汤国祚显然不喜刘文炤,纵然同为勋贵,说起话来也是毫无顾忌。
也是,刘孔昭得死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灵璧候怎么可能给刘文炤任何好脸色?
被呛了一句的刘文炤并没有理会汤国祚,而是从袖中掏出一封奏本,双手一捧:“臣之言,尽在其中。”
“王承恩,快给朕呈上来!”站在玉阶上的崇祯一挥手,让王承恩将奏本拿上来,无论如何,崇祯皇帝显然对刘文炤有所期待。
看到刘文炤竟然取出了一封奏本,站在班列里的刘文炳此刻已经紧张到有些眩晕,五弟什么时候写了一封奏本?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拿了出来!
这可是外戚干政!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刘文炤正在从部堂大佬手里抢夺论政大权!
刘文炳所担心的不无道理,从大明开国之始,勋贵干政向来都被严令禁止,任何一任皇帝,信任司礼监也好,信任内阁也罢,都是紧紧围绕着皇权内部进行的,但是外戚?从来都是被视为皇权外部的一种依附,可以被皇权所利用,但是绝对不能被倚重,这是被部堂大佬们,尤其是东林党所深深忌惮的。
就如刘文炳所担心的,刘文炤在拿出奏本的一刹那,整个奉天殿中立刻充斥了一种异样的气氛,就如同猛虎的领地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孤狼,格格不入而又侵占了老虎的地盘,一股敌意在奉天殿中无声的蔓延。
除了与刘文炤交好的史可法,还有其岳父高宏图,大部分的文武官员都以一种冷冽的目光盯着刘文炤: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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