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宿死了,死在了自家家奴的棍棒下,霎时间,整个知州府衙已经失去反抗的意志了。
不一会,刘文炤手下一众兵卒已经将任府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库中金银也都搬到了院子中,当然还有一些外面的资产还未清算。
“李封!”刘文炤坐在前院之中,手里拿着几本足有掌心宽窄的账册,一旁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数十本册子,都是从任宿府中找出来的,历年盘剥百姓和以及家中经营生意所得。
“大人?”
“去找我大哥,让他派几个懂得算筹的账房先生过来,我有大用!”刘文炤一边翻看账册,一边吩咐道。
“末将这就去!”
与此同时,牛国忠神秘兮兮的走了进来,弯腰在刘文炤耳边说着什么。
不多时,只见刘文炤皱起眉头回道:
“几个妻妾女子,放了就行,吾又不是嗜杀之人,任宿一人死了就死了,不必连累其家!”
牛国忠咧了咧嘴,嘿嘿一笑,又补充道:“向来斩草除根才是正理,那任宿虽然只有一个女儿任盈盈......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杀了为好。”
“放了!”刘文炤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看了牛国忠一眼:“你要记住,我等是官,不是嗜杀匪类!”
“末将,领命!”牛国忠无奈,只能拱手而退,他不明白,明明手起刀落的事情,为什么刘文炤不愿意去做?
虽是区区女儿家,说不定日后会带来些许麻烦。
但是此刻,坐在椅子上的刘文炤,显然并不在意。
不多时,刘家派来的账房来了,不过令刘文炤有些惊讶的是,冯元彪的儿子冯恺章也随着一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刘文炤看着冯恺章,其手持算筹,跟像是账房先生,而不是巡抚家公子。
“反正左右无事,跟着五爷您,也能学习一些东西,”冯恺章笑的很腼腆。
“好,今日由你负责,带着其余账房,将这些账册捋一捋,会给我报出一个数来!”刘文炤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我等着。”
冯恺章扭头看了看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账册和院子里的金山一般的财宝,点了点头:“大人放心便是!”
冯元彪曾言其子算筹天赋极好,刘文炤倒是没有在意,但是今日一见,方知什么叫老天爷赏饭吃。
只见冯恺章坐镇中央,左手持长约三尺的算盘,纤细的手指上下翻飞,如同幻影,右手手指在账册上不断移动,一双眸子快速闪动,不到半个时辰,桌子上的账册便下去大半。
不止是刘文炤,一旁的李封和牛国忠也看的愣住了。
刘文炤咧嘴一笑:捡了一个宝贝!
在冯恺章的带领下,直至深色子时,所有账册终于清点完毕,连同府中所存金银也都一一核对。
“五爷,现查清任府中存银三十七万两,黄金七万两,财帛玉器首饰折算银子十二万两,还有南京城内一处典当行,一处酒楼,三座画舫......”冯恺章低着头,将账册奉上:“请大人过目。”
区区一个青州知府,十年盘剥,就有接近一百二十万两白银?
还有南京城内的产业未算......
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站在一旁的牛国忠也是悄悄咽了咽口水......太过于诱人了。
啪嗒一声,刘文炤合上账册。
“牛国忠。”
“末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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