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张三,李四,今日当值锦衣卫衙门看守。
两人眼袋深沉,一分钟至少打了七个哈欠。
“你小子昨夜又去教坊司了吧?”
“年轻人悠着点,年少不知贵,老来空流泪。”
张三留着两撇小胡子,笑起来贱兮兮,一看就是丛中老手。
“嘿嘿嘿,三哥好眼力,啥都瞒不过你。”
李四略胖,有些憨厚的笑着。
“废话,我昨夜亲眼看到你进了阿香姑娘的院子了。”
张三话语出口。
两人再相视一眼,咧嘴笑了,快乐皆在不言中。
“三哥,昨夜我路过宋娘子青竹雅苑的时候,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光是打围的人就挤满了整个外院。”
“听说现在宋娘子的打围钱翻了一倍,十两才能参与打围,而且价格还在涨。”
李四满脸是对花魁娘子的歆慕,只可惜他那点俸禄连打茶围都不够。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张三晃着脑袋念了起来。
“这诗仅一天就在上京城传开了,宋花魁凭借这一首诗身价暴涨,隐隐有成为教坊司十八花魁之首的势头了。”
“唉,会写诗真好,据说睡花魁都可以不付钱的。”
李四叹了口气,后悔当初读私塾的时候没多看几本书,导致现在睡个小倌还得紧巴紧巴的存半月银子。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见有一人煞气腾腾的从门内大步走来,顿时一个身正,躬身行礼。
“朱使尊。”
长相凶恶,体型魁梧的朱广看也不看着两个看守一眼,径直踏出大门。
等朱广走远之后,两人才直起身来。
“朱使尊今个身上好大的杀气啊。”
李四小声说着。
“朱使尊掌管北镇抚司,是司里杀人最多的主,看这样子,怕是又得掉几个脑袋了。”
张三点了点头,他两唏嘘着猜测又是哪个倒霉蛋要挨刀子。
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脸色一变。
“朱使尊怎么又回来了…”
两人心里嘀咕,再次躬身行礼。
“朱使尊。”
‘朱广’跨过门槛,略微停了停。
“沈公在何处。”
一句问话,张三李四都是愣了,心想我两就个看门的,您老是北镇抚使,是沈公的义子,问我两干啥。
而且您老不是前脚才从沈公那里出来吗…
心里再怎么吐槽也不敢表露分毫,毕竟这可是北镇抚使。
张三硬着头皮开口。
“约莫,约莫在后院钓鱼台。”
“嗯。”
‘朱广’点了点头,大步流星走去。
等到人影消失,张三李四再一次重新直起身来。
“三哥,你有没有感觉朱使尊不太正常啊。”
李四挠了挠头。
“不想活了?朱使尊也敢议论!”
张三一声喝止。
“确实不一样的…”
“你看朱使尊出府衙的时候还杀气腾腾,回来的时候却心平气和,前后也就半盏茶的工夫。”
李四小声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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