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孜月可以承认自己做过的所有坏事,但她却不愿意坦诚自己是在做好事,她觉得有些事只需要做就好了,说出来太矫情,可是她没想到居然被他给撞见了。
这个眼盲心不盲的瞎子!
人的极限不吃不喝一个星期足以死的透透的了,凌青居然这么能熬,足足熬了十天才断气。
周孜月觉得有些奇怪,若不是有意训练过的人,很少能坚持这么久,就算她是不金贵的佣人,但从小就在季芙蓉身边,能吃多少苦,怎么会熬上十天才断气?
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听到凌青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穆星辰,周孜月问:“哥哥怎么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周孜月合上电脑,小手撑着自己那肉呼呼的小脸,“哥哥手里的另一颗珠子是哪来的?”
还以为她要问凌青的事,果然是个不着调的。
穆星辰顺着她的话反问:“那你又是怎么分辨这两颗珠子的不同的?”
周孜月抽了抽嘴角,还真是一个不肯吃亏的家伙。
两人一个坐在桌前,一个坐在轮椅上,心里都藏着对对方的探究,周孜月盯着那混沌摆上下打量,小手一伸,抓住了那晃动的铁球,“我先问的,难道哥哥不要先答吗?”
“买的。”
穆星辰淡淡的话在周孜月听来就是糊弄小孩的,周孜月哼了哼,“要是真这么好买,为什么只有你买得到,别人就买不到。”
“可能是我命好。”
看在他能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份上,周孜月笑了,“哥哥是不是觉得自己看不见,所以连说谎都不用负责了?”
“还好,你不是也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我才没有。”
人类的关系友好就在于不戳穿别人的谎言,而这个瞎子的爱好就是揭短,一点都不怕招人烦。
穆星辰微微垂眸,浅笑的侧脸实在是好看的不得了,周孜月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自己死的挺好的。
穆星辰说:“既然你说没有,那不妨说说你是如何会分辨这两颗珠子的。”
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这个上面了。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算是编瞎话也得有依有据,可是她也不能说自己是瞎猜的吧,她更不能说那珠子是被她偷出来的。
“啊,乔爷爷说给我买了枇杷的,他肯定回来了,我去吃枇杷,哥哥要不要吃?”
穆星辰就料到会是这样,凌青刚死,乔叔正在处理她的事,哪里有时间给她买什么枇杷,这话一听就是假的。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很多次了,每次她都在逃避,也正因为这样穆星辰就更好奇。这丫头平时嘴里谎话连篇的,问她什么她都能扯出一大推胡说八道的东西,可偏偏这件事她什么都不说,连谎话都没有。
“不用了,你自己去吃吧。”
周孜月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从沈家买回来的那颗珠子里带着一道极浅的血丝,我就是这么分出来的。”
关上门,周孜月走了。
穆星辰低了低眸子,眼底闪缩不定。
的确,那颗珠子之后他仔细看过,是有一道血红在其中,可他好奇的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就凭在灯光昏暗的拍卖场上那淡淡一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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