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考试比的是兵器。
扶绿山为考生准备了刀枪棍棒等诸般兵器。与徐长卿对阵的是个用剑高手,刚上场就抖了几个漂亮的剑花,手腕翻转似飞针走线,长剑推送如飞鸿踏水。
徐长卿自知气力不如他,便选了一杆长枪,心道一寸短一寸险,我只须让他够不着我,和他周旋上几十个回合,待他气急败坏时使出那招“仙人指”,只要能戳中他,便有希望过关。
两个人同时念了个“请”字,徐长卿当先刺出一枪,那白衣少年反手荡开,长剑一送刺向徐长卿手腕,被徐长卿横枪挡下……
双方来来回回斗了几十个回合,徐长卿渐感体力不支。每次与那少年对上,都感觉虎口生疼,两臂发麻,手里的长枪好几次差点儿脱手。
“你就是那个零蛋?”
白衣少年挡下徐长卿的攻势,玩味的笑了笑,轻声问道。
徐长卿臊得满脸通红,也不回话,挺直长枪一通乱刺。
白衣少年一一挡下,也不还击,只绕着徐长卿转圈,像猫捉耗子一样只拿力气压他,打算先耗干了他的气力,再将其击败。
徐长卿看明白他的意思,扮出气急败坏的样子,挑衅道:“咋了?你没有还手之力了?”
白衣少年面带冷笑,长剑一翻荡开他手里的长枪,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前三尺之处,左手抓住长枪,倒转长剑注入一道浑厚气息,用剑柄在他肩膀上敲了一下。
这下突变来的极其迅速,徐长卿本来就有些体力不支,被他用剑柄一敲,一连退了五六步,踉踉跄跄跌倒在地,感觉半个身子都被敲碎了,挣扎了一下竟然没爬起来,钻心的疼。
观众台上的看客们见那少年露了一手惊世骇俗的身法,只一下就击倒了对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从那少年的功夫到那少年的长相,一处不落的跨了个遍。
其中有个身材矮小但看起来渊渟岳峙、宗师一样的中年男人,坐在观众台第一排,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对旁边穿金戴银狐仙儿似的贵妇人说道:“宁儿这身功夫,放在在场的年轻人里面,断然是没有对手了!”
那贵妇人柔声道:“还不都是老爷的功劳,虎父无犬子,莫说是在场的年轻人,即便放眼整座扶苏城,也难逢敌手。”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转头看了眼如丧家犬一样的徐长卿,嗤声道:“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自古以来,哪儿有野鸡斗得过凤凰的道理!”
夫妻俩哈哈大笑,眸子里满溢出得意之色。
……
看台最后面的角落,徐悦悦紧紧攥着方得孔的胳膊,颤声道:“一、一下就完了?那穿白衣的是谁家的孩子?长卿是带病之身,就不能下手轻一点儿吗?”
方得孔睁大眼睛看了看白衣少年,又在观众台上扫视一圈,忽然心里一惊,皱眉道:“完了完了!那少年好像是崔副堂主的公子,叫崔宁。”
“崔副堂主?是、是、是相中了王家孙女,认准了小金钩儿做他准儿媳的那个神兵门的崔副堂主?”
徐悦悦吓得冷汗直流,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方得孔沉声道:“就是那个崔副堂主。”
“他一个神兵门的人,缘何会让自家孩子参加扶绿山的考试?”
徐悦悦不解。
方得孔想了一下,心里吁了口气,道:“该不会是——来替王家出气的吧?亦或是借此机会显露风头,向王家人展示自己的本事,好让王家孙女瞧得上他?再或者,也可能只是来这儿玩玩,和同龄人过过手,检验一下自己的修行成果。”
他接连换了好几个说法,想尽量不让徐悦悦担心。但转头一看,却发现徐悦悦已经如烂泥一样瘫在了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
考场中,白衣少年倒提长枪走到徐长卿面前,收起刚才笑眯眯的样子,换了一副恶狠狠的嘴脸,摆出纨绔子弟作恶时的姿态,用长枪指着徐长卿道:“就他妈你叫徐长卿啊?你们徐家的爷们不是挺能耐的吗?你以为和王家借了笔钱就能让王家姐弟不杀你了?”
徐长卿大惊失色,颤声道:“你是王家的人?”
那少年得意洋洋的昂起头:“现在还不是,不过快了。一会儿杀了你,正好拿你当彩礼送给王家老丈。”
……
那少年用枪柄托着徐长卿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对着自己,看到那张风流俊俏的脸时,心里无端升起怒火,恨不得立刻就将他碎尸万段,以绝后患。
“好汉!光天化日之下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大好吧?”
徐长卿来不及想那少年是谁,先双手抱拳舔着脸认了个怂。
不等那少年搭腔,又道:“敢问好汉尊姓大名?也好叫我死得明白。”
白衣少年见了他那副怂样,噗嗤一笑,把长枪扔在地上,以命令的口气说道:“捡起来,让我光明正大的打死你。也别说我欺负弱小。”
“我与你无冤无仇,如果只是为了通过考试,我认输便是!”
徐长卿刚才挨了一下,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白衣少年家学渊源深厚,练气境保守估计也在八段以上。
撞上这么个对手,跟他打不是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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