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
章宁刚刚坐下,听到这话又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不知县尊所说,是哪些案牍?”
府库中案牍有问题,他肯定是要负首要责任的,这一点放哪儿去都是如此.
李镜书微微眯眼,当即便朝他看了过去。
“哪些案牍有问题你都不知?”
一县之地,文事能有多少?便是如此,你一任县丞竟然连哪些案牍有问题都不知道?
此刻,他就差直接张嘴训斥章宁了。
身为当事人的章宁面色更是极为愁苦。
“不瞒县尊,虽然这府库中的案牍皆是归我来管,但这几年县中事情颇多,不仅县尉,就连我也是时常要带人出去,而且一去就有可能是好几日……”
“如此时间长了,属下就将府库中的锁给去掉了,以方便属下不在时他人查阅。”
一切的原因还是在主持大局的人身上。
若非房陵三年无主,他一个管文事的又何须同管武事的一样经常带人外出?
“所以,县尊说案牍有问题……属下也只能实话实说,属下如今确实不知哪些案牍有问题了。”
闻言,李镜书就沉默了下来。
这个问题,基本无解。
因为没有县令,所有房陵县衙所有人都要出去调解民间一切事情,就像这次的田间注水一样,他们若是静坐在县衙之中,那械斗就不是小范围的了,而是极有可能发展到涉及整个房陵……
活着的人和这些本就堆积的案牍,哪个重要?
这根本不需要考虑,就算他也会循着章宁的选择来。
半晌,李镜书才缓缓开口:“上一任县令,如何消失的,其消失前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你们可都还记得?”
“以及……夜间房陵县域以内那些多余的动静。”
这下章宁才算是记起来了,当即就极其坚定地开口:“县尊,那些案牍绝不会出问题!”
“这一点属下定能肯定!因为那些案牍从三年前就已经被搁置了下来,绝对不会有人去翻看!”
不等他说完,李镜书只是摆手。
“清远,你去,带着县丞去案牍库中好好看看……是否有问题,等回来再说。”
虽然说话的时候,一直扶着额头,但他微眯的眸子还是透过指间的缝隙在一众差役身上巡视着。
如果真如县丞章宁所言,那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就远不止那么几个人了。
而是房陵县衙内所有人都有出问题的那个可能……
若是还有贼人趁着县衙没人偷摸进来……
事情的走向越来越难控制了啊,这样一来的话。
只是任李镜书再仔细观察,也始终没能从众差役的表现中察觉什么。
“行了,其余人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那个……梓舟……”
王梓舟当即就站了出来:“县尊,属下在。”
“我之前所言,那些居心叵测之徒可都抓回来了?”
“回县尊,只抓回来了一些可被抓回来的,还有好几人趁着夜跑了,已经出县,实在没法去抓回来……”
“出县了?”
李镜书喃喃重复了一遍,随即便无奈摇头:“由他去吧,如此熟练应当是惯犯无疑了……”
“只要其不再回来祸害乡里便无事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