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房陵县衙。
府库之中。
本来李镜书是打算先见一见县丞和另外一名县尉的,可在王清远用印联系过两人之后,便告诉了他一个并不怎么合时宜的消息。
两人正分兵带着衙役在各乡抓人,而起因则正是李镜书昨日里借众生愿力显化的传音。
若非如此,可能他们昨夜就已经回来了。
而除这事以外,衙门里也再无它事。
所以李镜书便在将飞花小丫头送回去后就同王清远一同来了府库之中。
毕竟说过来了,房陵这样的中县,案牍之多,若是让一个不熟悉的人去翻找没个三五天根本找不到其中东西所在。
而有了王清远在一旁,这件事做起来便要轻松上许多了。
不消半晌,他就已经将所有涉及到上任县令的所有案牍都翻找出来摞在了桌上,带上之前那些案牍,更是足足有四五摞……
李镜书嘴角微抽。
这么多的案牍……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啊!可这又不得不看,万一有某些细节正在其中呢?万一错过那些真正需要的细节,再想找出来蛛丝马迹就很难实现了。
“李县尊,可要我一同查看?”
“你?”李镜书抬头朝王清远看了过去,随即张口便问了出来:“难不成你以往未曾看过这些案牍么?”
王清远脸上浮现了一抹无奈:“倒也不是,在上任县尊失踪时我便看过这些案牍了,但如今那事情已经过去太久,别说看过了,就是仔细研究过其中事情,如今也很难记得其中具体之处……”
无头悬案何其之多?像涉及到了一县之尊的案子,往往都是由郡城那边或者朝廷直接负责的。
更何况这件发生在房陵上一任县尊身上的事情,多少还涉及到了绣衣使负责的范围。
他真正能做的,也就只有上报了,其次一切都和他彻底无关。
随即,李镜书便深深看了他一眼。
“要看你便再看看吧……”
话只说到一半,他就抽出最上面的一卷案牍看了起来。
府库之中本就较暗,所以自然无法得知外界天色变化,李镜书唯一知道的,就只有他往灯盏之中已经添了四五次油。
……
再度翻看结束一卷案牍,李镜书就闭上双眼舒展了一下身子。
目光落在地上已经被分好前后顺序地案牍上的时候,他眼中就很是明显地浮现了一抹失望。
这些案牍明明都记录地很详细了,但……
为何看这些案牍的时候,他总是会觉得这些案牍中却空虚得紧?
给李镜书的感觉就好像他什么都没看一样。
“县尊,已经很晚了,你……”
脚步声响起,王清远重新走回来之后,便将一个水壶和两个大碗摆开在了桌案上。
“要不先歇歇再说吧?”
说着他就已经给两个碗里都注满了水。
李镜书轻叹了一口气,随即目光落在了他面前碗里的水中。
“清远,你确定府库中只有这些案牍是同那上任县令相关的么?为什么……”
“为什么?”
王清远满脸疑惑地重复了一边他所说,随即就换上一脸笃定:“这我倒能肯定,府库中所有关于上任县尊的案牍都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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