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李镜书轻声一笑,随即压下脚步从县衙门外跨步入内。
纵然他脚步声很轻,但也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惊醒了门口的两名差役。
“谁!竟敢擅闯衙门!”
同时响起的,还有两人佩刀出鞘的声音。
李镜书嘴角勾起,回头朝两人各自看了一眼:“不错,还算警惕!且歇着吧!”
“你是何人!”
“退下!”
王清远直接打断了两人,随即开口补上一句:“彼为我房陵新任县尊,还不将佩刀收起来!”
“县尊?!”
两人愣着低声重复了一遍王清远所言,手中佩刀直接掉落,瞬间热泪盈眶。
这房陵县衙总算是又一次有主了啊!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胆地了……
李镜书把目光从二人身上收回,眼底明显多出了一抹疑惑。
有这么激动的么……
王清远快步跟上,却也没解释什么,毕竟只要等李镜书在县册留印之后,他自然就能明白一切了。
一路跟进,等入了衙门大堂之后,他就向李镜书告饶一声,随即径直往府库而去。
李镜书则是打量起了衙门内部的布局。
虽然看着确实简陋了些许,但就连一些最容易被人所忽略的角角落落都极为整洁。
看得出来之前几任县令最差也是静心之辈,而非寻常话本之中那种结党贪腐之徒。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耳濡目染之下让整个衙门所属都有所改变。
不仅如此,就连几年未有人坐的县令座椅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要知道他是突然而来的,并非是提前有人告知,所以自然不会有人来得及去做那些面子上的事情。
随后,李镜书的目光便落在了桌角的印泥之上,随即伸手一按。
果然已经干了,看来这印泥有年岁没人用了。
轻笑一声之后,他就把印绶掏出来放到了桌上那个印台之上。
随着印绶严丝合缝嵌入印台,大堂内蓦然凝出了一抹水汽,随即径直落入了那已经干透的印泥之中,顿时原本结团的印泥就舒展了开来。
期间,李镜书的目光一直在印泥上未曾离开。
这股力量……跟气运极其相似,但却又相去甚远……难不成这便是与官身相连的那种护佑一方之力?
正思索间,先前离去的王清远抱着一摞案牍匆匆赶了回来,他只看了一眼桌案,而后便笑了出来:“原来县尊也不是什么也不知,如此倒也省了我的麻烦……”
李镜书看着他将案牍放在桌案之上,随即将最上面那一册抽出来摆在面前。
“县尊只需要在这县册上用你那官印留下一印便可。”
说完之后,王清远就拍拍剩下那厚厚一摞的案牍:“这些便是先前所言那件事情的所有记录……”说完便是一顿:“当然还有更多案牍,不过那记录的都是其余事情了……”
听他说完,李镜书却未曾立马去看那县册,反而是伸手轻轻摩挲着那一摞案牍:“其余案牍,也是同这一类的么?”
王清远沉默一阵之后便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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