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官司似是牵连了吴县尉和宋押司,有些棘手,那方子确不会死人?”古浩天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绝无可能。”高大夫已经明白古浩天来意。
“如此便好,外头正在设法,牢里也已托朱督头关照,自个小心些,当心吴、宋二人使坏。”
“早知如此,日前允了古员外,去那梁山庄园便好,又何来这牢狱之灾。”
高大夫想不到身陷牢狱,前来救他的却是非亲非故的古浩天,心里感慨不已,不禁对自己日前的拒绝心生愧疚和悔意。
“大夫且安心,几日后自有法子让你脱身。”古浩天不好久留,便告辞出去了。
且说时迁这些日时时盯着那宋家,慢慢的也察觉出一些端倪。他发现那宋家娘子对那个叫做翠儿的丫鬟不同寻常的好,或者说是看得特别的紧,而那翠儿却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那晚时迁看着她拿着一支金钗从宋家娘子房里出来,便尾随了过去,却见她回房后又偷偷溜到了后院与一个年青伙计相会,然后隐约听她对那男的讲,“掌柜药也不曾吃……娘子逼的紧……公堂上俺害怕……”时迁登时如获至宝。
听了时迁所言,古浩天便断定那宋掌柜也许根本就没有服用回春堂的药便死了,那宋家娘子然后串通有关人员讹诈高家。他思虑一会,心想不如来一次打草惊蛇。
却说次日,郓城县的大街小巷慢慢的传开了回春堂命案的另一个版本,说那宋掌柜其实并未服用回春堂的药就死了,是宋家想讹高家的钱财,收买了县衙的某些人恶意敲诈。
而回春堂又适时的在热闹场所张贴了那一张方子,平常人虽然不懂,但县城的药铺和行医的自然不止一家,行内人一看自然明白这方子死不了人的。而高家人借势天天到县衙喊冤,闲人自然喜欢八卦,也是日日围观,却把县衙的某些人搞得压力山大。
“哥哥,听说那宋掌柜,本未服用回春堂的药,已经死亡,那宋家娘子一个女流之辈,却恁歹毒竟然讹上高家了。” 路人甲说。
“谁说不是,不然怎说最毒天下妇人心。那药方俺也看过,贱内堂弟表兄的姨父也是个行医的,俺专门问过,说是任谁吃了也不会死的。”路人乙回道。
“也不尽然,她一个妇人有天大的能耐,又能如何,俺听说县衙里有替她主张。”却是路人丙。
“倒有听说,那吴县尉似是对这官司甚是上心。”路人乙听到一些传闻。
“嘿嘿,你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宋家娘子一个内宅妇人,若无熟人引见又如何搭得上那吴县尉,不妨想想宋掌柜那里人氏。”路人丙似是知道更多内情,卖弄道。
“那里人氏?不就是宋家庄吗,宋咦!难道是那个人,不都说那人仗义疏财端得仁义无比。”甲、乙两人似是同时想到某个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人又晓得内心黑白。”三人叹息一下各自离去。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县城舆论日渐高涨,宋家与那吴县尉自然被推上风口浪尖,没想到的是那一向好口碑的宋押司,却在人们的心中形象渐渐崩塌。
吴县尉这两日心烦意乱,本以为一笔轻轻松松的买卖,却弄得如此尴尬。这日有人听见吴县尉在公房里训话的声音,后来又看到脸色铁青的宋押司从里头出来。
郓城县城漫天的议论中,最坐立不安的恐怕就是宋家娘子,她想不到好端端的一个事情,怎么突然会变成这般模样。家里唯一的知情人翠儿她已经看的死死的,不曾放她出门半步,究竟是那里出了差错却是百思不解。她让亲信去向宋江问计,谁知他只是淡淡的说此事不甚清楚,只管去问那吴县尉,如此一来她愈加恐慌。好容易盼来吴县尉的口信,却只八个字,“了断手尾、不留后患”,然而就这八个字却把她逼进了墙角。
这日夜间,宋家娘子在房里摆了一桌酒菜,请那翠儿吃酒,说她多年来忠心于宋家,欲收其为义女。那翠儿经不起劝,没喝几杯就醉的不省人事。
是夜午时,郓城县东门外的河边,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向周边窥视一番之后,从一辆车子里卸下一个重物推进了河里,一声脆响过后,一切又在黑暗里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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