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啰嗦,此次买卖与家主图谋大有干系,不是你我能过问的,天色已晚取马与他要紧,休坏了家主大事。”
也合该赵府有事,这赵虎不在,赵财便无惧怕之人,说罢不再理会赵贵,带着时迁诸人只往那马场而去。赵贵无可奈何,只得尾随进去。
古浩天诸人到得那马场,看着那满槽的良马,个个眼里放光,周云清只差那一声长啸。众人便不耽搁,各自着手选马。只半个时辰马场里便只剩下三、五匹。
“赵财掌柜,明晚倚红楼的约定需得记好,莫要忘了。”时迁临走还不忘与赵财相约。
山口镇码头,五只大船装了满满的马匹,又遮上严密的黑篷,乘着夜色顺流而下,只一会便消失不见。
却说那赵财见那买卖做成,也不耐呆在庄园里受那鸟气,坐上来时的马车连夜便回那济州城去了,只不知那赶车的竟是宋万所扮,到了半路便做了短命鬼,被沉入河底做了河泥。
且说赵虎这日外出访友,直到深夜才回,却看见儿子赵贵站在大堂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何事还不歇下?”看着这个一向懒散的儿子,赵虎心里奇怪。
原来这赵贵对这桩买卖总觉的有些不对,便在这儿候着赵虎回来。那赵虎听了儿子一番话也十分奇怪,看那文书似又不假。便问道:“可着人与家主报信?”
“儿子先前便派人过去,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父子二人也无他法,只得忐忑不安的在大堂里等那家主回信。直到过了子时,那报信的人方才急急的从门外进来,随之一起进来的还有家主亲信赵礼。赵虎一看见赵礼,心想坏了。果然那赵礼说家主并无下发一百五十匹买卖的文书。三人一齐想着,被诈了,而此时马匹被骗已过两个时辰。
“赵礼兄弟,这便如何是好?”赵虎有些六神无主。
“那盗贼离去尚不足两个时辰,四、五条船,运着百多匹马,行船必定迟缓,我等快船迅速追去,或有所获。”
“只怕迟了,唉!尽人事听天命吧。”
赵虎只好听从了赵礼的建议,当下点了庄园里护院、并几个交易时在场的家丁,只留赵贵带人守家,赶到码头乘快船顺河追了下去。
且说庄园后山的树林里,古浩天诸人跟着段景住潜伏在那儿,约莫丑时中,只见时迁偷偷的摸上山来。
“小官人,那伙人的船队出去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这会都该进桓沟河了。”
时迁一直盯着庄园的动静,此时见时机成熟就回来报信。
“段兄弟,便看你得了。”古浩天看着那段景住。
“官人只管放心。”段景住一边回话,一边带着縻胜、马犟及几个队员先行下去。
只片刻那角门便打开,古浩天看到信号,立即带着卞祥、雷横和余下的四十余名队员摸了过去。
这守角门的护院本是段景住的内应,今晚依约装病留在庄里,此时看见段景住带着一伙凶神恶煞进来,顿觉不对转身便想脱身,却被縻胜瞧见,上前一刀便被砍成两段。
众人乘着夜色掩护,在时迁和段景住的引路下,直向要害之处突去,那卞祥和縻胜便似一对地狱放出的恶鬼,但遇到阻拦无不倾刻除去。可怜这庄里好手尽被带走,又那里是这伙强人的对手,众人自后院杀到前院,只杀得鸡飞狗跳,处处血迹。
古浩天着縻胜带人守住前院出口,又让雷横带人守住各处要害,自己与卞祥、马犟带着亲信队员随时迁、段景住往库房杀去。那库房设在赵虎卧室与书房之间的暗室里,时迁早已探的清楚,卞祥上前暴力一刀奋力一踹,那门轰然洞开。古浩天带人进去,却是一个堆放杂物的仓库。
“不对,赵虎那老小子三更半夜进这跛仓库半天不出来作甚。”时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四处打量。
古浩天也觉不合常理,谁家把一个仓库修在自个卧室和书房之间。
“就在此处了。”
便听到时迁指着一处地面喊着,古浩天探过头去,看见地面有一个细小的缝隙,卞祥过来举刀就要下砍。
“莫急。”
时迁连忙制止住,只见他在周边摸索一会,便找到一处开关,只轻轻一按,那地面竟缓缓打开露出一个下行的通道。古浩天心里暗赞,不愧是专业高手。
卞祥举着火把打头就走下去,发现并无异常,古浩天等才随行下去,只见里头摆放着十余只箱子,一一打开却都是白的、黄的物件,也无暇细看,便叫马犟带人抬了运走。
“咦,这儿竟还有个人。”
众人正欲离去,却听得时迁一声惊叫,原来时迁出于职业本性,在四处寻找是否有遗漏这物,发现了暗角里缩着一个人。
卞祥上前拉出来一看,却是少庄主赵贵,不想全庄寻他不见,原来躲在这儿。古浩天一个眼色,卞祥不待其开口就一刀砍了。众人护着木箱退往门口,一路上各处守卫队员交替接着,待出大门,已有宋万、萧让带着一队马车在等候。人箱上车顷刻之间就到码头,阮小七的船只早已候着多时,众人上得船来,逆行而上,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进入了茫茫水泊,再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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